注：国际清算银行行长的讲话。 翻译：刘斌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区研究院（浦东改革发展研究院）金融研究室主任
前言
货币经济学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即使在五年前，我也无法想象关于货币和支付系统的讲座会成为像今天这样的活动的主题。
从理论上讲，金钱是一种社会习俗。 人们接受货币并期望其他人也会这样做。 根据这个简单的定义，任何东西都可以用作货币，只要每个人都可以用该货币购买东西。 从经济角度来看，这种均衡分析产生了由社区用户组成的货币区域的理论概念，正如我们的主持人马库斯·布伦纳米尔 ( ) 和他的合著者最近发表的一篇论文所示。
将货币分析进一步作为一种社会惯例，经济学家和央行行长多年来已经认识到，当涉及到任何经济安排的持久性和效率时，制度细节都很重要。 将货币定义为一种自我维持的习俗与确定货币体系结构的具体细节不同。
央行公共产品
近年来，三项发展将货币和支付系统推上了政策议程的首要位置，引起了观察家和评论员的关注。
首先是比特币和类似加密货币的上涨（以及随后的下跌）； 第二个是大型科技公司进入金融服务行业，第三个也是最近的一个是关于其他稳定币的激烈争论。 我们在国际清算银行的各种出版物中追踪这些进展。
每项发展都以自己的方式提出了有关货币和支付系统基本架构的问题。 迄今为止，现有的结构经受住了知识分子的冲击，但由此引发的关于货币和支付系统未来的争论才刚刚开始。 各国当局，特别是央行当然已经理解了这一信息，他们需要以更积极主动的方式解决与技术创新及其对货币和支付的影响相关的问题。
因此，我们在制定政策方向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作为政策制定者，我们需要掌握最新技术，但也要记住，创新必须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才能很好地服务于整个系统。
闪闪发光的摩天大楼令人惊叹不已。 但当我们欣赏摩天大楼时，我们常常忽视它的地基。 这些是看不见的并且位于地面以下。 但这些建筑物的地基不可见并不意味着它们不重要。 相反，它们很重要。
我倾向于以同样的方式看待货币和金融体系。 货币和金融体系需要坚实的基础，就像摩天大楼一样。 建立这些基础是央行的工作。 就像建筑物的地基一样，央行的作用可能并不明显，但它肯定在那里，支撑着这座大厦。
货币体系建立在对货币的信任之上。 这是只有中央银行才能提供的东西。 与法律体系和其他公共产品一样，央行支持的信托也具有公共产品的属性。 用一句话来说，我称之为“央行公共产品”。
中央银行公共产品改善了货币体系的运作。 他们通过给予私营部门更大的创新空间来实现这一目标，从而造福所有人。 央行通过为私营部门创新者提供坚实的基础来加大他们的努力。
这是央行需要密切关注的领域。 当今的技术进步无疑将有助于创建更加高效和包容的金融体系，央行需要拥抱这些创新。 与此同时，它们的传统职能必须为即将到来的许多创新做好准备，包括央行数字货币（CBDC）。
让我回顾一下我在开头提到的三个突破性发展——比特币、大型科技公司和 ——然后深入探讨一些细节。 我们从他们身上学到的是，简单地将货币定义为一种社会惯例并不足以预测某种版本的货币将在支付系统中发挥作用。 如果某种货币安排要按预期发挥作用，制度安排的结构至关重要。
为了解释这个想法，区分基于代币的货币和基于账户的货币是有帮助的。 纵观历史，各种实物代币都被用作货币，最近以纸币和硬币的形式使用。 在大多数情况下，代币本身可能本质上毫无价值，但人们接受代币作为支付方式，并期望其他人也会接受它们。 别人越信任货币交易，我就越愿意接受。 在博弈论中，金钱是协作博弈中的均衡。
基于账户的货币标志着货币史上的重大进步。 这需要一个中介机构，通常是接受存款的银行。 付款的发送方和接收方均在银行设有存款账户。 当银行将付款人的账户记入借方，并将收款人的账户记入贷方时，付款就完成了。
17 世纪，当存款银行在欧洲普及时，基于账户的货币也随之普及。 如今，任何拥有银行账户的人都持有数字形式的资金。 您的银行余额是一种数字货币，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银行在您开设和持有账户的银行分类账中维护的电子条目。
然而，尽管电子支付极大地提高了支付的速度和便利性，但基于账户的货币的基本结构数百年来一直没有改变。 无论我们谈论传统的银行存款，还是来自非银行支付服务提供商的创新支付应用程序中基于帐户的货币形式，这都是事实。
比特币值得注意的一个方面是，它回归了早期基于代币的货币定义，不依赖银行等中介机构。 然而，数字代币将扮演货币的角色，而不是交易实物代币。 代币作为分布式或共享账本中的条目存在，并以去中心化的方式进行维护和更新。
在国际清算银行，我们之前已经详细讨论过这些问题，因此我不会深入探讨为什么基于代币的货币的这种特殊构成存在缺陷。 但正如我们所描述的，共识机制未能通过两个基本测试。 第一个是可扩展性测试 - 您拥有的用户越多，您将使用的用户就越多。 第二个测试是支付最终性，即支付被视为最终且不可撤销，以便个人和企业可以完全信任地进行支付。
这就是央行的初衷。 现代支付系统分为两个层次。 中央银行是商业银行的银行。 这种两层体系是账户货币体系的缩影。 央行向商业银行和其他支付服务提供商（PSP）提供账户，以在央行资产负债表上结算国内支付。
为什么要这样安排系统呢？ 央行的独特地位对于两级体系至关重要，发挥着四个关键支撑作用。
首先是在货币体系中提供记账单位。 当您查看一美元钞票时，它代表了美联储向钞票持有者提供美元的承诺。 从这个基本承诺开始，经济中的所有其他承诺都将遵循这个模式。
二是利用自己的资产负债表作为结算工具，提供支付的最终性。 从法律上讲，中央银行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中介机构，在记入付款人账户的借方和贷方收款人账户的贷方方面发挥着良好的作用。 一旦通过中央银行账户记入借方和贷方，付款即为最终付款且不可撤销。
这一点与比特币形成鲜明对比。 在比特币系统中，一切都是通过去中心化的共识来运作，认为正确的事情就会得到共识的认可。 在这样的系统中，如果足够多的记账机构串通改写分布式账本的历史，那么很久以前就已经支付的款项可能会被作废。 您可能认为您之前已收到一位客户的付款，并计划依靠该付款的资金来为其他客户提供服务。 但你可能有一天早上醒来，发现你的钱不见了。
当央行是最终担保人时，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一旦付款在央行的资产负债表上清算，就完成了。 这是最终决定。 逆转此类交易的唯一方法是以另一种方式进行新交易。
央行的第三个作用是通过提供足够的流动性进行结算，使支付系统平稳运行，确保不出现僵局。 在压力时期，央行作为最后贷款人在提供流动性方面的作用变得更加突出。 在当今的高价值支付系统中，支付的价值相对于各个系统参与者维护的现金余额而言较高，如果支付必须相互等待，则很容易导致僵局。
当央行可以以盘中透支的形式直接向其批发账户提供信贷时，可以帮助解决支付瓶颈。 如图 1 所示，这些透支有时相当可观。 在金融大危机（GFC）之前的几年里，美联储每天向金融体系注入多达1800亿美元，约占每日支付总额的5%。 全球金融危机后，日间透支有所回落，但这反映出商业银行在美联储（Fed）持有的准备金余额要大得多。 总的一点是：结算流动性只有在央行的支持下才能满足，否则参与者将需要非常大的现金余额。 在压力时期，央行作为最后贷款人的作用仍然是金融体系安全的核心。
第四个角色是通过制定要求并执行要求来监督支付系统，以确保其安全和效率。
这四个角色为现代两层支付系统奠定了基础。 通过履行这些职能，央行巩固了公众对货币的信任，而货币是维持金融体系的核心公共产品。 毕竟，货币体系是每个人都依赖的重要公共基础设施，其运行应该符合公共利益，而不是私人利益相关者的利益。 当我想到“央行公共产品”时，我想到的就是这个。
货币治理
纵观历史，私人货币来来去去。 一些私人货币的存在时间比其他货币要长一些。 关键问题始终是如何支持特定形式货币的价值。 在私人货币实验中，出发点始终是坚定地致力于支持所发行货币的价值，无论是通过抵押资产还是为其发行制定“具有约束力”的规则。 但历史告诉我们，最终利润最大化的诱惑开始破坏发行人对货币价值的承诺，
由于治理缺陷，它最终会失败。 起初，这种货币可能会吸引大量追随者，但正如欧内斯特·海明威在谈到破产时所说的那样，经济衰退首先“逐渐出现，然后突然出现”。 这个周期可能很快就会结束，但也可能需要数年时间。
以阿姆斯特丹银行（1609-1820）为例，它持续了一个多世纪。 但其治理最终失败。 阿姆斯特丹银行是一家存款银行，为储户提供账户。 商人将金币存入银行，银行以金币作担保发行存款。 反过来，这些存款可用于支付和结算财务债权。
阿姆斯特丹银行基于账户的货币创造和管理方法与自 6 月份 出现以来一直占据新闻头条的“稳定币”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存款的价值是通过资产支持来维持的，因此账户货币不仅可以作为记账单位和支付手段，还可以作为价值储存手段。
170 年来，非常成功的阿姆斯特丹银行拥有稳健的资产负债表，其负债几乎完全由金属库存支撑（见图 2，顶栏）。 其良好的声誉导致该银行在通过透支向市场参与者提供流动性援助时不时偏离其章程。 然而，在 1770 年代末，它越来越违反其章程，向其最大客户荷兰东印度公司（东部）放贷。 随着其信誉的下降，加上其支持资产的质量（见图 2 中），公众对其账户中资金的信任度也在下降。 1795 年的结果导致银行倒闭（参见图 2 中的下栏）
阿姆斯特丹银行的历史在当前关于稳定币的争论中引起了强烈共鸣。 教训是，良好的治理至关重要。 治理不仅仅是宪章中的文字，而且必须足够强大，能够承受可能破坏宪章的力量。 即使稳定币由非营利组织运营，其长期可持续性也受到其治理安排的可信度和范围的限制，特别是在资产支持方面。 法律明确性、交易对手风险以及谁将在需要时提供流动性和援助也是稳定币可持续性的关键要素。 最终，理所当然的是，只有公共问责机构才能提供这些要素。 在这方面，给予中央银行作为负责任的公共机构的信任对于它们提供基本公共产品的能力至关重要。
央行数字货币()
让我回到一个非常热门的话题：央行数字货币（CBDC）。 前面我介绍了货币系统技术和架构的区别。 只要中央银行提供的信任基础足够，就可以使用多种不同的技术建立多种形式的货币安排。 传统的两级银行系统和实时全额结算（RTGS）支付系统是其中一种形式。 但其他安排也是可能的，包括涉及央行发行的数字货币的安排。 不同的结构都可以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上层建筑的支付体系可以有多种形式，只要底层基础扎实。
技术进步为传统账户货币的更根本转变打开了大门。 可以在分散的参与者网络中转移的数字代币允许点对点支付。 一旦建立了网络成员资格，并且转移和结算代币的程序明确，无论发送者和接收者之间的距离如何，都可以进行双边支付和结算。 传统的基于账户的支付系统需要一系列相互关联的中间商才能进行，而基于代币的系统只需要在成员列表中找到资金的接收者（或其银行）。 转账本身可以使用分布式账本技术（DLT）进行。 该系统可以追溯到所有交易的历史分类账中对货币的经典分析。 事实上，代币货币的出现，让之前纯理论的货币经济学概念变得实用起来。
然而，该技术本身并没有赋予 CBDC 稳定的价值。 基于代币的数字货币具有共同的技术相似之处，例如分布式账本技术的使用。 无论数字代币是由中央银行、私人实体还是比特币协议发行，都是如此。 它区别于其他数字货币的主要特点是，只有央行数字货币才能用央行货币进行兑换，并得到上述央行公共产品的支持。 正是这些特征确保了价值保持稳定。
可分为批发型和零售型。 批发网络参与者是有权访问央行资产负债表的金融机构。 零售型也可供企业、消费者等一般用户使用。
对于批发来说，我们应该记住，受监管的金融机构使用的账户存款长期以来以商业银行持有的传统央行存款的形式存在。 代币化批发 CBDC 正在开发用于涉及大额支付系统的特定应用，例如大额证券交易的结算。 例如，加拿大银行和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已经在跨境批发结算中测试了基于代币的应用程序。 私营部门还推出了批发稳定币，例如摩根币和公用事业结算币。
对于大额支付，结算流动性尤为重要。 对于实时交易的高价值支付系统，支付价值相对于现金余额较大，结算流动性是潜在低效率的一个关键根源。 如前所述，中央银行可以向支付系统参与者提供透支，从而允许以更少的预流动性进行更即时的支付。 CBDC 代币技术本身并不能消除结算流动性要求，采用代币化 CBDC 技术并不能消除央行提供日内透支的需要。 然而，CBDC 可以与央行结算流动性的提供兼容。 该技术与其背后的经济关系不大。
由于批发 CBDC 在很大程度上仅限于当前使用央行存款的同一类型公司，因此批发 CBDC 不会引发与广泛使用的零售 CBDC 相关的困难商业足迹问题，如下所述。
零售业的引入将带来根本性的变化。 正如我们在几份报告中指出的那样，这些措施将为 24/7 支付、不同级别的匿名性、点对点转账或适用于货币的利率范围（由谁负责）开辟新的可能性开始实施了解客户/反洗钱法规。
最重要的是，零售 CBDC 会导致类似于普通公民利用央行资产负债表时可能出现的问题。 想象一下，如果有人可以在中央银行开设账户并拥有借记卡。 如果这种现象蔓延，央行在支付系统和更广泛的经济领域的影响力将会扩大。 在极端情况下，央行可能成为经济体中几乎所有人的一站式银行。 正如我今年早些时候指出的，央行面临的风险和运营成本可能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央行成为每个人的存款接受者，它可能会发现自己也成为每个人的贷方。 第二个问题是，央行是否应该通过账户或发行零售 CBDC 让人们进入资产负债表。 无论哪种方式，央行都可能排挤私人银行机构。 这再次大大削弱了货币体系的技术和基础设施之间的区别。
底线是：只要有中央银行支持的基础，所有类型的支付系统都是可能的，从 RTGS 到 . 该技术是其背后的经济原理的辅助因素。 但所有可能的解决方案都依赖中央银行提供与记账单位、结算最终性、最后贷款人职能和监管监督相关的公共产品。
完善经常账户支付体系
可以说，改进零售支付系统最有效的方法是改进现有的基于账户的两层系统以适应更快的支付。 这将基于公平的竞争环境，为传统银行和创新的非银行支付服务提供商（PSP）提供空间。
央行可以通过允许新的非银行支付服务提供商进入央行结算账户来促进竞争。 一些银行已经在这样做：英国央行调整了结算账户政策，允许非银行机构进入。 另一个例子是瑞士，获得许可的金融科技公司可以使用瑞士国家银行的账户。 为了确保公平的竞争环境并尊重比例原则，放松管制必须与减少获得央行服务的机会同步进行。 例如，监管较少的支付服务提供商只能提前使用央行结算账户。 换句话说，他们不应该有资格获得透支或其他央行流动性援助。
当大型科技公司进入支付领域时，就会出现新的问题。 他们的商业模式依赖于大量用户通过在线平台（社交网络、电子商务平台和搜索引擎）进行直接互动。 一个重要的副产品是利用平台的网络效应服务产生的大量用户数据，进而产生进一步的用户活动。 用户活动的增加会产生更多数据，从而完成这个循环。 由于这种数据网络活动的闭环反馈，这些大型高科技巨头进入支付服务引发了严重的市场影响和数据隐私问题。
中国人民银行最近通过了两级体制改革，允许大型科技公司全面融入央行支付体系。 首先，改革对大型科技公司支付账户的客户余额实行100%准备金。 这是为了严格限制大型高科技企业将这些资金投资于银行体系内的生息资产，或者通过信贷平台向客户发放信贷而涉足影子银行可能带来的潜在风险。 其次，大型高科技企业必须向新成立的国有清算机构网联进行清算和支付。 通过公共平台清算支付，取代了第三方支付平台和银行之间复杂且不透明的双边关系，从而提高了透明度。
在基于银行的两级支付系统中，快速零售支付系统越来越受欢迎。 目前，45 个司法管辖区拥有快速支付系统，预计很快将达到 60 个。 如图 3 所示，快速零售支付的采用遵循实时全额结算 (RTGS) 系统的路径，该系统起步缓慢，但随后迅速普及，目前已被大多数中央银行使用。
该领域的创新者包括新兴经济体和其他不受传统技术或既得利益阻力的国家。 在某些方面，美国是少数几个没有广泛采用更快支付系统的发达经济体之一。 直到今年，美联储理事会才宣布美联储自己的快速支付系统将于 2023 年或 2024 年投入运行。
目前改进现有系统的共同因素是中央银行在资产负债表上的结算账户的基础上提供核心基础设施，并结合私营部门提供的面向客户的服务。 分界线根据具体应用而变化。 例如，在瑞典，该平台是私有的，由商业银行财团提供。 银行开立预付款账户用于支付结算资金。 然而，最终，商业银行将在中央银行瑞典央行的结算账户上结算任何未偿还的净付款。 从用户体验或“外观和感觉”的角度来看，像这样的移动应用程序已经提供了便利，这正是像这样完全绕过央行的移动钱包的卖点。 不同的是，基于央行公共产品的创新已被证明是有效的。 他们受益于对中央银行支持的货币体系的信任。
私营部门将始终在支付领域发挥重要作用。 问题是如何在私营部门和公共部门之间适当分配工作。 这个问题没有一刀切的答案，各国的做法也有很大差异。 将瑞士的系统与印度的通用支付接口 (UPI) 进行对比。
与瑞典的私营平台不同，印度的平台由印度国家支付公司（NPCI）运营，该公司是一家由央行部分拥有的公用事业公司。
私营部门在面向客户的活动中表现出色，利用其独创性和创造力更好地为客户服务。 然而，在制定标准或确保公平竞争环境时，有充分的理由让公共部门参与其中。 基础打好了，其他的空间就更大了。
互联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它最初是一个连接军事计算机网络的项目，但在 20 世纪 80 年代从一个连接学术计算机网络的项目中得到了巨大的推动。 事实上，现代互联网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采用了通用标准来管理计算机之间的通信方式。 您可能还记得 TCP/IP 协议和管理电子邮件地址的约定。 这些东西现在已经司空见惯，以至于我们在日常使用中忘记了它们。 但在考虑改进支付系统时，它们是值得考虑的重要先例。
您可以将这些标准视为核心的一部分，或者是考虑到公共利益而构建的基础设施，而不是为了私人利益而配置的封闭或孤立的系统。 与支付系统相对应的将是核心基础设施，为支付系统中的各个账户提供通用的地址标准，以及允许账户持有者相互定位的消息传递标准。
为了使讨论更贴近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事情，以数字身份系统为例。 许多国家都有国家身份证号码，但并非所有国家都将其数字化以供广泛使用或提供金融服务。 在许多国家，商业银行行业协会等私人机构已率先将国民身份证号码数字化。 这是私人提供公共物品的一个例子。
另一层是支付系统中所有账户持有人的统一地址格式，即使他们是不同银行或支付服务提供商（包括大型高科技公司）的客户。 这很像地址格式，允许电子邮件找到发送给用户的方式，无论他们身在何处。 然后，这些通用寻址格式可以与开放应用程序编程接口（Open ）相结合，从而允许银行应用程序相互通信，从而实现互操作性。 这使得一个银行应用程序的用户可以轻松地向其他银行或支付提供商的账户发送或接收付款。
统一地址格式和开放 API 的结合消除了网络中的封闭或隔离网络，用户可能会被困在某个提供商的封闭或隔离网络中。 这些封闭的网络就像“围墙花园”，阻碍了更广泛的交流。 开放 API 开放了支付系统，以便用户和提供商可以在一个平台上进行通信。 除其他外，这将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并允许较小的企业在平等的基础上竞争。
当然，支付系统也应该在全球范围内运行。 中央银行可以支持更高效的跨境支付。 尽管各地此类支付的成本都在下降（见图 4），但我们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政策制定者正在探索各种途径，例如支持双边跨境汇款走廊。 但只有找到反洗钱和恐怖主义融资安排的跨顺序解决方案，这种安排才能实施。
在从事这些项目时，保护隐私非常重要。 需要包括数据权限层。 我们还需要保护数据的存储和检索方式。 强大的网络安全防御至关重要。
创造央行公共产品对于公平竞争环境也至关重要。 大型科技公司进入金融服务领域使得公平竞争变得更加紧迫。 当大型科技公司利用其在电子商务、社交媒体或搜索引擎中的现有业务提供与其他数字服务捆绑在一起的支付服务时，生成的数据可能会形成数据网络活动循环（DNA），从而巩固其在电子商务、社交媒体或搜索引擎方面的地位。领先的服务提供商。 当央行提供核心基础设施时，大型高科技企业可以通过实施准备金融入两级体系。 针对竞争和数据隐私的政策可以解决市场力量的经济影响并保护私人数据。
结论
中央银行发现自己处于变革的核心，这些变革正在改变金融部门和更广泛的经济、货币的性质、支付系统和金融监管。 在这方面，我们有责任站在辩论的最前沿。 事实上，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否则事情就会发生在我们前面。
回到我今天开始的地方：央行公共产品需要与时俱进。 BIS创新中心的建立是实现这一目标的中期战略的一部分。 如果国际清算银行要继续及时向央行提供相关知识和服务，这一点至关重要。 创新中心将汇集不同来源的专业知识。 通过这样做，我们的目标是促进中央银行界在创新金融技术方面的国际合作，并为公共和私营部门之间的对话做出贡献。 正如最近关于全球稳定币的争论所表明的那样，
公共部门尽早发现问题并与私营部门合作及时解决问题至关重要。
最后，请允许我重申中央银行作用的重要性。 我们都应该拥抱创新。 重要的是如何鼓励和应用创新。 我主张中央银行使用公共物品来实现更好的付款系统。 中央银行提供的核心服务是它们所独有的，例如提供帐户单位，和解最终期限，流动性提供和监管监督。 只要中央银行可以支持支付系统的核心，所有类型的付款解决方案都是可行的。 这些技术应服从于它们背后的经济学。 无论技术如何，所有解决方案最终都依赖中央银行的公共物品。 无论您是建造一个机舱，房屋还是摩天大楼，只要它具有坚实的基础，该建筑物都会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