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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馨瑶、赵奕欢

以前不理他的熟人，现在知道他出名了，纷纷给他发信息、打电话询问近况。“突然变成这样，对比过去和现在，心里很不舒服。”

文✎邱雪琼

责任编辑：张晖

春节前，吴嘉宇在微信朋友圈晒出与余文乐、林志颖、白敬亭、胡一天等新老男神的合照，并配文“人生赢家”。

那是马来西亚槟城《二十四小时第三季》的录制现场，吴嘉宇担任挑战环节“抖音跳舞机”的考官。

大年初四晚上，吴嘉宇和家人一起看节目，她把视频发到抖音，粉丝们反应热烈，点赞、加油。不少朋友都发来激动的短信：“嘉嘉，你上《24小时》了！”

▵吴嘉宇录制综艺节目《二十四小时》 图/吴嘉宇微博

2016年9月上线的音乐短视频应用抖音85%的用户为24岁以下的年轻用户。2017年11月20日，其最新“跳舞机”功能上线后，不到20小时便迅速登顶中国App免费榜。

在短视频创业风潮中，以吴嘉宇为代表的抖音网红顺势而为，以极快的速度尝到了“登顶”的滋味，在外人眼中，他们无疑是人生赢家。

但这个头衔来得太突然，让意外得来的年轻人有些不确定——成名的运气比努力更重要。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风什么时候会停。

2018年春节，张欣耀回到了内蒙古赤峰老家，呆了10天。

这个1994年出生的小伙子被粉丝称为“抖音老公”，一年时间收获800多万粉丝，连续5个月稳居粉丝榜第一。

▵张鑫耀（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回家后的第二天晚上，全家人一改早睡的习惯，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浙江卫视的跨年晚会，张馨瑶在歌曲串烧中表演了一段26秒的帅气舞蹈。

一家人静静地看着电视里他的表演，没有人夸奖他，但张鑫耀能感受到家人的自豪。

当晚，张鑫耀生平第一次成为微博热议人物。

在“抖音女神”吴嘉宇春节期间更新的视频中，不少亲朋好友出现在视频中。

奶奶、叔叔、阿姨和小表弟都是她的舞伴，奶奶经验不多，时不时会偷偷看孙女的动作，叔叔跳得起劲，略显丰腴的身躯裹着一件大红毛衣，毫不犹豫地扭动着腰肢，摆动着手臂。

“拍摄只用了一个小时，亲属们都很高兴。”吴嘉宇告诉火星实验室。

当一个普通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出名时，有时感觉不真实。

2017年12月17日，今日头条年度盛典，吴嘉宇与张馨瑶携手走上红毯，走在他们前面的是董洁、雷佳音，后面则是《战狼2》的导演兼主演吴京。

在红毯主持人的介绍中，吴嘉宇“每个视频都很酷很有趣”；张馨瑶15秒的视频“就能轻松获得几千万的点击量”，“无数粉丝隔着屏幕等着成为他的女朋友”。

几分钟后，颁奖典礼上，他们被授予“抖音年度达人”称号，奖杯由吴君如和黄晓明颁发。离场前，主持人何炅张开双臂，举起自拍杆合影。这似乎意味着娱乐圈的大门正慢慢向他们打开，里面的明星们正张开双臂欢迎他们。

▵主持人何炅张开双臂举起自拍杆合影（左二张馨瑶、右二吴嘉宇）

对于张馨瑶来说，走红毯的时候最能感受到不真实感，“为什么是我？到现在我都不明白。”

对于吴嘉宇来说，一夜成名意味着“出门尽量洗头”。当她和知名演员并肩站在一起时，她感到“很渺小”：“同台领奖的演员，都是有代表作品的一线演员。”

但连一线明星都羡慕他们在年轻人中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可以迅速变现：吴嘉宇拍摄过十几支广告，包括KORS、优衣库、支付宝，张馨瑶也为京东、唯品会等品牌拍过视频。

尽管有着名利的双重加持，两位明星仍然保留着一些平凡的品质。

张鑫耀的账号尚未经过官方核实，签名仍是原来的五个字“普通人，谢谢”。采访当天，他身上穿的衬衫和牛仔外套不超过200元。

从事牙医工作五年的吴嘉宇，在直播间里乐于传授牙齿保健知识。成名后的她不再热衷奢侈品，更不舍得浪费。出门时点的菜吃不完，她会小心地收起来，明天再吃。

但他们的生活正在发生真正的变化。

一个月前，张鑫耀在双井租下了一间宽敞明亮的阁楼。他的养狗梦想成真，三个月大的柴田犬“张小八”也住进了新家。初到北京，它住在舞蹈室的宿舍里，租金每天80元。三四十平米的空间要容纳8个大男孩，小八根本没有活动空间。

每个月几千元的新房租金不再是负担——只需一场直播，张鑫耀就能比做街舞老师一个月赚得更多，而这笔直播收入有一半会存入母亲的账户。

25岁的张鑫耀已是家里的经济支柱，他要负责老家的房贷，还要负责上高中的弟弟，还要负责父母的生活开销。

相对稳定顺利的生活让张馨瑶的脸蛋更加丰满，但走偶像路线需要他有一张讨人喜欢的瘦脸蛋。春节前他开始减肥，每天嘴里不停地说着“太瘦了”，一边坚持吃西兰花、胡萝卜、鸡胸肉。因为回家过年，“得多吃点，不然奶奶会抱怨。”

▵张鑫耀（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被一档短视频节目改变命运之前，他的经历离人生赢家还差得远。

大家庭中同龄的兄弟姐妹成绩都不错，这让成绩一般的张欣瑶过年“非常难熬”，“那时候就像被洗脑了一样，也觉得自己有出路，就咬牙坚持学习。”

张馨瑶刚进大学时长相平平，但内心却很酷。大学迎新晚会上，学长表演的舞蹈让他下定决心要学跳舞。当时江南正红，他央求学长教他跳舞。学长教了他一节课，结果学长嫌弃他动作太僵硬。

张鑫耀只能自学，晚上躲在床上看视频记动作，白天趁没人的时候在教学楼玻璃走廊里练习。刚开始练习机器人舞的时候，同学们都会问他：“你抽筋了吗？”

从大二开始，张鑫耀就在学校附近的乡村舞蹈学校教小学生街舞，舞技渐渐好起来。兼职的收入足够维持生活开销，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看到身体协调性好的学生，张鑫耀心里很有成就感。“那时候我就决定，我要跳舞。”他的目标是成为全国知名的街舞老师。

大四暑假，他每天教四节课，跳舞八个小时，挥汗如雨，努力赚钱，希望可以去成都的舞蹈工作室学习舞蹈。

但在成都上完三个月课后，他就发现自己手头拮据，无法继续学业了。“我没有向家人要钱，他们负担不起，也不支持我跳舞。他们认为学舞蹈没用，不可能向他们要钱。”

父亲让他回家考会计，他却回到河南洛阳教街舞，想着攒够钱再去成都。他知道跳舞赚不了多少钱，最多给明星当伴舞。“这个职业的天花板在这里，但我还想走下去。”

▵张馨瑶大四毕业时举办特别舞会。图/张馨瑶微博

张鑫耀最初使用抖音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舞蹈技巧。

连续两天发布的视频全部被推荐，获得了大量评论和点赞，这让他很有成就感，粉丝迅速从1000人增加到10万，再到30万。

吴嘉宇在使用之前的生活比较顺利。她从小就喜欢文艺，但听从父母的建议，学医。在牙科医院工作几年后，她去马来西亚学习企业管理，梦想毕业后开一家自己的牙科诊所。正是在马来西亚期间，她接触到了。第一天她录了6条短视频，第二天就被编辑列入达人名单。

她的特长是想象力丰富、热爱表演，2017年3月26日为孙燕姿歌曲《下雨天》录制15秒原创MV，开创了抖音原创、戏剧化短视频的先河。

拍摄当天，天空下着大雨，吴嘉宇手里拿着一个玩具熊在社区道路上来回奔跑。

在众多的手势舞、镜头转换等视频中，这段新颖、精美的视频立刻收获了大批网友的点赞，数百条评论充满赞誉：“不一样”、“比偶像剧有意思”，还有网友调侃：“你上瘾了，加油，总得有人拿奥斯卡。”

吴嘉宇靠抖音红了起来，迅速登上了热搜。用她的话来说，那时候，“就算网友们不想看到我，下一个被刷的还是我。”

▵ 吴嘉瑜 摄影/尹熙源

她告诉火星实验室，“让我有可能过上一种有趣的生活方式。”

吴嘉宇与张馨瑶两人互相关注已久，从看对方的视频开始，到通过微博联系，再到在专家微信群里聊天。

真正的见面是2017年6月的第二次线下活动。

“我原本以为她是个温柔的女神，但见面后，却觉得她像姐姐一样。”回忆起那次见面，张馨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在吴嘉宇眼里，张馨瑶是个大男孩，有“韩国欧巴”的气质，也有点像自己的哥哥。

彼时，张馨瑶已有20万粉丝，吴嘉宇成为抖音粉丝最多的网红——吴克群在微博转发了她以歌曲《女仆》为背景的短视频，助她加速涨粉至200多万。

▵张鑫耀（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想要脱颖而出，除了天赋和运气之外，还需要努力。

吴嘉宇的其中一段视频，用毛不易的歌曲《小丑》演绎剧情，为了营造“举杯同庆，死无葬身之地”歌词传达出的局促、窒息感，吴嘉宇至少躺进一只28寸黑色行李箱15次。

吴嘉宇花了八个小时拍摄最后的15秒视频。她非常注重镜头之间的流畅过渡——第一次她表现得很好，但后来她觉得哪里不对。经过反复检查，她发现前后镜头中地板上的竖条纹没有对齐。

2017年国庆假期，吴嘉宇去上海洽谈业务合作，回到家等待外卖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

吴嘉宇直到凌晨12点半才吃外卖，这段时间她在花椒直播上与粉丝互动了一个半小时，随后又与浙江卫视一档综艺节目的导演进行了一小时的视频专访。

她承诺在直播时会向粉丝更新舞蹈视频，半夜在小区路上跳舞录影，从凌晨2点到4点。

她告诉火星实验室：“那些受欢迎并且拥有粉丝的人都是非常努力的人。”

2018年1月底，吴嘉宇偶然听到《海草舞》这首歌，她的灵感瞬间被激发起来——身体自然舞动，与动感的音乐天衣无缝地契合。

▵吴嘉宇原创抖音版《海草舞》截图

这段录制时间只有半小时的短视频迅速走红，目前已累计观看次数达 57.6 万次。其他用户也纷纷响应，其中许多人甚至请猫和狗来帮忙。3 月初，“海草舞”成为微博热搜。

张馨瑶凭借《做我女朋友好吗？》一视频爆红，此前他把抖音当玩具，从未想过以此谋生。那是2017年7月，15秒的视频里，张馨瑶头戴黑色棒球帽，身穿白色T恤，表白后害羞地低头，双手捂嘴大笑，一股少年的朴素干净气息扑面而来。

录制结束后，他和室友去吃烧烤，这期间，他的手机一直震动，不少关注他账号的朋友都发来微信，夸他刚刚发的视频“很好看”。

该视频迅速走红，粉丝数量呈指数级增长：8月份粉丝数为300万，9月份为500万，10月份为600万，11月份超过700万，2018年1月份为800万。截至目前，该视频已获得193万个赞。

看着暴涨的粉丝数，张馨瑶一脸疑惑：“为啥？我的视频有什么好看的？最后都露出了我的大牙龈，这怎么能好看呢？”

他利用了流量，2017年8月，抖音日均浏览量突破10亿，日活跃用户数达1000万，是三个月前的9倍。

在张馨瑶登顶之前，吴嘉宇一直是抖音上粉丝最多的网红。当她排名第一的时候，她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被超越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失落。她安慰自己，馨瑶是个男生，平台小粉丝多，也觉得馨瑶很棒。至于超越自己的女网红，“我会看她的视频，如果她真的比我优秀，我会接受。”

随着玩的人越来越多，明星也来了，早期的吴嘉宇、张馨瑶等高手不再“一统江湖”。张馨瑶的粉丝最近忙着“打架”——另一位高手费启明的粉丝比张馨瑶还多，有人在他的视频下面留言说“你们的头号明星没了”，愤怒的粉丝们纷纷反击。

张馨瑶本人很清醒：“其实看评论我都笑，粉丝们（争论）就像小孩子一样，我真的不介意，这个真的没办法管，当我的粉丝涨到平台第一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想过（被超越）的那一天了。”

抖音编辑芳芳告诉火星实验室，很多用抖音爆红的男生女生，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单纯、真实、阳光、纯真，至少他们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是大众向往的简单的生活态度。

▵ 吴嘉瑜 摄影/尹熙源

比如张馨瑶当上网红之后的生活超乎他的想象，第一次面对大镜头，他感觉好尴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手不知道插在口袋里还是放在外面，怎么站都不舒服。

第一次上综艺《晚餐的诱惑》时，主持人突然让他跳舞，他心想：“天啊，我为什么要跳舞？我还没准备好。”他强迫自己跳完那支舞。后来，节目组把那支舞剪掉了。

他没有在百度上搜过他的名字，也没有看过知乎上关于“张馨瑶在抖音爆红”的讨论。父母经常看他刷抖音、抖音直播。有时候张馨瑶正聊得开心，看到爸爸的ID，立刻坐直了身子，谈起严肃的话题。爸爸不明白怎么回事，夸他：“很好，你现在成熟稳重了。”

让张鑫耀感到困惑和沮丧的是，人际关系突然发生变化，他成了亲戚们炫耀的工具。“家里几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突然给我发信息，说有人很喜欢我，让我拍视频喊出他的名字。”

▵张鑫耀（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以前不理他的亲戚们，现在知道他出名了，就给他发信息、打电话询问他的近况。“突然变成这样，对比过去和现在，我心里很不舒服。”

在抖音之前，吴嘉宇曾演过“小咖秀”和“快歌”，但粉丝和点赞都不多。抖音爆红之后，不少商业伙伴排着队找她合作，其他短视频平台也出高价挖她，甚至称“你说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但吴嘉宇很怀旧，因为抖音带给她创作的快乐和展现的空间。她也尽量对关心她的人负责——她只用自己熟悉的品牌做商业合作，不会接拍整容、减肥药的广告，不管价格多高。“别人总说你现在赶紧做点什么，但我不这么认为。”吴嘉宇说，她做抖音并不完全是为了赚钱。

▵ 吴嘉宇与熊梓淇在今日头条盛典上共舞

粉丝想在微博上看到她，她说：“我会管理好微博的。”她会直播和粉丝聊天，有游客进来会说“你穿得太多了”、“请跳舞吧”，她会礼貌地说“如果想看跳舞和长腿，可以去其他直播间。”

成名之后，难免会遭遇网络攻击，有人会在吴嘉宇的抖音视频下留下恶意评论。她气得浑身发抖，但因为已经成为公众人物，只能忍气吞声。成名一年多后，她意识到不能为了一时的愤怒而争吵，什么都回应。“我回应的时候，很多事情都要回应，网友们想说的话也会更多。”

助理记得，吴嘉宇那段时间心理压力很大，但她还是逼着自己拍视频，因为粉丝们等她更新就像看电视剧一样，她用视频反击，歌词里唱着“没关系，我会没事的”，舞姿也炸裂。

而曾经闲暇时会看女儿视频，并且每个视频能看500遍的妈妈，也自动切换到了担忧状态——戴上老花镜，恨不得24小时抱着手机，把女儿视频下面的评论全部看完。

有时，她也感到很无奈，15秒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并不容易，她比很多用抖音的明星更用心，做得也更好，但外界总觉得这些短视频只是小范围的，不是正经作品。

但吴嘉宇渐渐恢复了平静，“我不会因为失去一个机会而难过，也不会为了机会付出任何代价，我没有那么极端。”

▵ 吴嘉瑜 摄影/尹熙源

最近，张馨瑶陷入了创作瓶颈——他觉得以前那种“笑脸相迎、撩妹随性”就能吸引大批粉丝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整体用户数量增加了，而且现在有趣的事情也更多了。”

粉丝的增长、大咖的身份给他带来压力，打戏变成了工作，张鑫耀找不到当初自由的感觉，担心自己丢掉了初心。“现在不录制的时候就特别有压力，因为有那么多人在等着。”

要思考的问题远不止创作，更大更紧迫的命题摆在了两个年轻人面前：成为明星，但明星之后呢？

那些卷入创业时代大潮的幸运儿，永远都要面对这个命题。

有些明星坚持走在潮流前沿，比如2016年最受欢迎的直播主播陈一发，现在依然活跃在斗鱼TV，解说电竞比赛；有些明星则转行，过上了安稳的生活，比如2014年跟随马云去美国敲响IPO钟声的淘宝女孩何宁宁，如今在杭州开了一家卖体育用品的淘宝店。

大多数名人就像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一瞬间的绚烂，然后在天黑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多机会挤在网红面前，吴嘉宇有知名品牌的签约，有综艺节目的橄榄枝，也有社交平台的加盟邀请，她从小就热爱演戏，希望未来能在演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抖音也将希望寄托在扶持有才华的人成为“新一代偶像明星”上，开始派有才华的嘉宾上一线综艺节目，张馨瑶、汪苏泷夺得《疯狂衣橱》冠军，吴嘉宇登上《快乐大本营》教何炅、李健、罗志祥刷牙。

▵张馨瑶、汪苏泷参加综艺节目《疯狂衣橱》剧照

平台对接后，有大型经纪公司看中了张馨瑶，他拒绝了，“我不想做艺人，也不想进娱乐圈。”

他希望在舞台上表演，然后下台后过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圈子，“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不管我是否变得过时，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意外的成名打乱了他提升舞蹈技巧、成为街舞大师的计划，但同时也加速了他创办舞蹈工作室的梦想。

他开了两家淘宝店，一家卖进口零食，另一家卖运动衫和帽子。他的长期计划是利用淘宝店积累的资金创办一家拥有个人品牌的公司。该公司还将开设一家舞蹈工作室。

成为网红给张馨瑶带来的最大改变，是自信。“刚开始面对镜头还是有点紧张，连自拍都觉得别扭，别人都说我自拍表情不自然、不主流。”

母亲原本抱怨儿子长得像孙红雷，“不怎么爱笑”，他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转变了，“录了视频，大家都说我笑得很灿烂，我就想，我就应该笑。”

如今，妈妈夸他“太帅了”，他越来越有明星范儿了，身边的朋友都说他像潘玮柏、撒贝宁，还有韩国影星安宰贤。

“你觉得你像谁？”

“你越来越像我了。”男孩手里拿着一杯白开水，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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