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日肖像》㎝，2009年作，134×70㎝，朝歌作品

介绍：

在中国当代艺术界，朝歌是一位有着执着信念和理想的艺术家。在当今普遍浮躁的社会文化心理中，他以坚定的意志和对世界艺术的深刻洞察，建立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20世纪90年代，朝歌在中国较早地发展了表现主义和心理分析的形式，创作了一系列内敛而敏锐的肖像画。朝歌的山水画视野开阔，气势磅礴，诗情画意。 ，堪称西部草原的史诗画卷。进入2000年后，朝歌游历了十个国家，对世界艺术史进行了深入考察。此后，他的艺术风格更加平和、庄重，具有精神升华的感觉。近日，艺术中国记者对艺术家朝歌进行了专访。朝歌阐述了他对西方现代艺术的思考、2000年后个人艺术创作的转变以及地域文化与世界艺术的关系。

《光》，油画，2007，朝戈作品

情感是20世纪艺术的特征

艺术中国：您的作品，尤其是90年代的作品，非常直观和敏感。您能谈谈这方面吗？

朝歌：我们需要有一个不断发展的艺术观，把未知的东西呈现给观众。哲学家首先用理性分析世界的方式来认识世界，其次用直觉来认识世界，这是反理性主义。世界实际上比这两种认知方式所暗示的更为复杂。我十几年前就接触过梅洛-庞蒂的哲学，觉得颇有共鸣。他正在谈论感知。艺术的活跃部分是感知。感受是所看到的，知觉是所感受到的。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还有身体性，这是体验性的。如果你仔细地描述某件事，它就不是一种体验。你必须去体验它，并把自己当作一个感觉体。你的感受可能会更深刻，带给你自我。这是我艺术的一部分。你绝不是客观主义者，也不是完全主观的。这将产生既植根于外部世界又与你的内心世界相结合的结果。例如，这个模型会唤起你深刻的记忆，当你描述它时，回忆的经历就会同时出现。这个时候，你的艺术既有客观性，也有主观性，这就更丰富了。

《手机》，2023年6月创作，57×99cm，潮歌

艺术中国：评论界普遍认为您的绘画非常注重对人的心理分析。您如何处理客观事物与人的内心情感、体验世界之间的关联？

朝歌：当你用意识和身体去创造时，你的体验世界就出现了。例如，如果你在青少年时期受过挫伤，你可能会感受到这个人身上的投射。这时候，你就有那种势不可挡的感觉。抄袭的客观性也是独一无二的，激发你的体验。我们与世界的关系相当复杂。我不太喜欢客观主义艺术，看起来很累。二是过于主观，缺乏与客观外界的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好。

艺术中国：您曾经谈到过洛佩兹、巴尔蒂斯等代表性艺术家。他们有现实的一面，也有强烈的灵性。你能分析一下它们吗？

朝歌：洛佩兹最典型的画作就是他的《浴室》。我一直认为他的《浴室》画是最好的。我还和他进行了视频交谈。浴室里有什么？它有公共经验。我们对现代生活有着深厚的体验体系。这段经历被埋葬了。你不知道它是如何出现的。但他在画这个题材时，其实透露了这段经历。

厕所和窗杯，1968-71，布面油画，143 x 93.5 厘米，洛佩兹创作

这种体验不是我们上厕所的体验，也不是取决于他描述浴室的细节，这是没有意义的。但这个浴室却带出了另一种公共体验和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我们都知道却无法解释清楚的世界，所以这部作品是了不起的。他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心理描写的阶段，但其他作品如建筑、柜子等都比较肤浅。

艺术中国：我看这幅画的时候，也有一种模糊的记忆感。弗洛伊德是现代艺术无法回避的人物。你觉得他的艺术怎么样？

朝歌：“浴室”是沉思的、时间的、回忆的。它承载着人类的经验，成为我们当前生活的心理表征。可能他没有我们看的那么清楚，只是凭着直觉画出来的。我认为心理学家谈论的关于公众潜意识的问题非常好。艺术确实可以进入这些领域，而弗洛伊德则进入了与性关系不大的领域。他所表达的并不那么性感，也不那么纯粹。文艺复兴时期《维纳斯》所表达的女性美与弗洛伊德的美不同。这是现代人所困扰且无法解释的，弗洛伊德表达了那层从未被理解的层面。人表达什么，他就表达什么。

艺术中国：这些艺术家对您有影响吗？

朝歌：这些都有影响力，包括培根。

艺术中国：我觉得你的作品和培根的作品有很大不同。

朝歌：但我知道它有很大的意义，它可以表达人们内心的动荡。弗洛伊德深受他的影响，这是二十世纪所独有的，他表达了这一点。

《草屋》，2023年作，30×60㎝，朝歌作品

艺术中国：您认为20世纪西方艺术的主要特征是什么？

朝歌：20世纪艺术最重要的特征是情感性和即时性。他表达了那一刻。他反对一切传统艺术标准，否认永恒。恰巧我们正处于一个高度变革的时代，时刻总是在变化。能够很好地把握当下并始终保持最佳状态的人很少。浪漫主义在时间上是比较短暂的，但浪漫主义肯定会衰落。比如德国，他后期的作品就不是很好。弗洛伊德很有才华，但他却止步于此，没有继续前进。他没有另一面。我认为这是20世纪的局限性。这并不是说二十世纪没有成就。在表达上有一定的成就。它所表达的经验是科学的，许多艺术家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将情感与永恒融为一体

艺术中国：您之前多次谈到十国巡演对您的重要性。它对你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朝歌：当时中央美术学院派我去西班牙皇家美术学院学习。借着这个机会，我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当时，整个欧洲都对中国游客关闭。作为国际学生，我们参观和学习了各个国家博物馆。我受到早期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观点的影响，他认为西方文明起源于东方。

艺术家戈戈在意大利威尼斯，1999年，戈戈作品

西方指的是东方，主要是西亚、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我当时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我想从大的角度看人类艺术史，所以我按顺序先去了埃及。埃及的艺术，我和我一起去的雕塑老师，非常震惊。它比文艺复兴时期伟大得多。回顾过去，文艺复兴就像茶壶里的一场风暴。我们可以感叹早期文明是多么辉煌，超出了我们审美和教育的限制。我们只知道，过去几百年的人类艺术实际上在几千年前就达到了顶峰。

希腊尤其受到埃及的影响。希腊对埃及艺术的评价是他们赢得了一万年的胜利。他们知道，这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之后我又去了罗马、法国、荷兰。一路走着，我心里的不安也慢慢消散了。我不再考虑20世纪艺术的局限性。我们知道，人类曾经拥有更伟大的艺术，拥有更强的内在威望和高贵的灵魂。

艺术中国：您对西方艺术的历史演变有何看法？

朝歌：这次参观，我在反思绘画的历史。比如，当西方油画用来表达宗教时，油画的三维空间就像教堂里的一个黑洞，非常不舒服，而教堂里的壁画从内容到形式都高度发达。完美贴合并提供高水平的舒适度。还有一个就是坚持。 20世纪的西方现代艺术实际上否定了传统艺术的恒久性。

《草原上的一天》，2021年创作，96×72cm，朝歌作品

艺术中国：2000年以后你的作品变得更加庄重和稳定，这与你早年比较敏感的作品有很大不同。你的想法是什么？

朝歌：90年代后期的作品是90年代初期情绪的延续。作品的时间表达是一个瞬间，比如黄昏时焦虑的描述，就是人此时此刻激动的情绪。后期我就不再发《敏感》、《沉默的朋友》等作品了。这些作品继续表达情感，但这种语言系统将会衰落。还有一个关于艺术国际化的问题。我该如何参与国际艺术体系？这个时候我就有一个比较大的困境。

因此，我想找到更稳定、视觉上更耐用的东西。这两点在2000年以后的一批作品中都有体现，我对原有的情感状况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例如，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它是以情感为基础的，但随着情感的发展，它变得越来越松散。那么我需要一些更坚实、更永恒的东西来满足自己。我后来的作品减少了时间的即时性，但情感还在。

《低飞》，2023年创作，朝戈作品，30×44cm，朝戈作品

艺术中国：可以说，在经历了一段困难时期之后，你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形式。

朝歌：我一直很矛盾。其他画家要么是表现主义者，要么是古典主义者，但他并不矛盾。大约七八年前我有一个周期，从古典主义转向表现主义，然后又回到古典主义。我在徘徊。 2000年后，我以相对稳定的形式消化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我的作品仍然含有情感，但我以坚定为指导，不再跟随情感。事实上，我正在动员两种力量。一是情感还在，我必须注入一种叫做永恒的东西。事实上，我所实现的就是这两件事的融合。有时一种成分更强，有时则稍弱。它与真正的西方油画的古典主义不同。古典主义没有情感，把一个事物描述得很干净，没有任何暗示，就像达维特的作品一样。但我的绘画直觉比较强。直觉是现代性的主渠道，我遵守现代艺术的一些特征。

艺术中国：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将直觉的情感消解在这种恒常之中？

朝歌：不断的主宰情感，但还是保留着这些东西。事实上，我的艺术是古典与现代的融合，所以两种类型的艺术家都可以进入我的作品。比如古典艺术，虽然画作相当细致，但直观成分很低。就这一点而言，早期艺术更好，灵性更重要。

《手套》，2020，44×55cm，朝歌作品

艺术中国：您以前的山水作品多以大山大水为题材，描绘比较高大的事物。然而，你最近的作品开始关注较小的事物。这是什么原因呢？

朝歌：艺术家很容易保持同一个模式。这个时候，你的感情已经不再新鲜了。你对事物的兴趣非常重要。只要你在讨论这个问题，你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些新的东西。你尝试后效果可能是好是坏，但它可以回到你的主流叙事并使其变得更丰富。如果我一直不动，就会给人一种我只是在做人文研究的印象。如果我不发现新世界，人们就会感到无聊。

艺术中国：您认为是什么因素促使您不断尝试和探索？

朝歌：关键是你怎么看待事情。例如，如果我画静物，我是在画东西吗？意大利的莫兰迪画的是瓶子，阿莱卡则专注于日常生活。它们的内容是固定的。但我可能不会走这条路，因为我看到的并不是固定的东西。你如何看待世界比你在世界上选择什么更重要。始终对世界抱有研究的态度，不要将自己的风格局限于某种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