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老孟因心脏病突然去世。 晚饭时,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着水煮羊肉,但到了晚上,周围却空无一人。 快一年过去了,陆芬的悲伤始终没有平复。 当她想起丈夫时,她随时随地都会哭泣。
但“妻子”路芬不能哭太久,因为十点钟,“女儿”路芬就要去看妈妈了。 我的母亲已经在床上躺了13年了。 起初是因为抑郁症,后来又患上了脑梗塞,彻底被困在床上。
天气越来越热,陆芬心里想着妈妈背上新压下的红印。 红色痕迹的位置,靠近脊柱。 一旦发展成褥疮,后果不堪设想。 她很担心,每隔一两天就去看看情况,并嘱咐保姆曹阿姨多加留意。
公交车取代了地铁。 陆奋此行很不容易。 曹婶看着陆芬每天忙碌的生活,心疼不已,“姐姐,你要么少出门,要么干脆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给你做饭,伺候你。” 陆芬感动道:“阿姨,我人多了。” 我儿子很好,不仅关心老人,而且还很有耐心(微信方言,爱)我。”
但她还是拒绝了。 家里只请了五六年的保姆。 在此之前,喂奶、翻身、换尿布都是她的工作。 现在有了曹阿姨,她就坐在床边和老人说话。 “已经很放松了。”
露芬在父母家里没有自己的床,所以她总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老父亲还在的时候,父亲在左边的房间,母亲在右边的房间。 只要两边有任何动静,她就可以翻身趴到地上。 去年12月,陆芬90岁的父亲去世了。 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她就失去了两名至亲。
以前,她照顾父母,抚养孙子,逢年过节,请兄弟姐妹、侄女、侄子到家里吃团圆饭……丈夫在身边的时候,她总觉得他们是一对中年夫妇,尽管他们整天忙着聊天。 ,但还是很有动力。
老孟在的时候,陆芬每年都会给她烫一次头发,烫成细卷,既漂亮又容易打理,而且时间也很长。 55岁以后,原本隐藏在黑发中的白发开始渗透出来,染发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她买了染发剂,自己染。 “我一般都会买栗棕色,既自然又显得年轻。”
陆奋现在什么都顾不了了。 她每天都素着脸,岁月的洁白脱离了人为的黑色,覆盖着她的头发从发根到发尖。 复古大波浪发,浅绿色旗袍,对着镜头微微一笑的她差点认不出微信头像里的自己。 “我不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丈夫和父亲的离开,让陆芬的生活节奏加快了,甚至有些“超负荷”。 她回到父母家,和母亲一起吃晚饭。 还没拿起筷子,她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药盒。 还没来得及开饭,稳定血压的药、降血脂的药、控制血糖的药就用水送过来了。
“我前半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药。” 陆奋有些恼火。 曹婶坐过来,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你要出去走走,保重身体,日子还长呢。”
“是是是,我得出来了。” 陆芬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应道。 她必须走了。 下午3点30分,孙子放学了,她要去接孩子。 手机应用程序显示,她要乘坐的公交车三分钟后就会到达。 她小跑下楼,留下记者。 他们想给她拍几张照片,但只拍到她的背影。
自从做了奶奶,小孙子就成了陆芬最关心的人。 老孟心脏病发作的当晚,女儿孟晨乘坐救护车陪父亲前往医院。 陆芬连爱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必须在家!我怕孩子醒来,家里没人,他会害怕!”
去幼儿园接孙子后,陆芬买了一辆共享单车,把孩子的书包、饭盒、水瓶堆放在自行车的车篮里。 她一手推着车,一手牵着孙子的手往家走。 爷爷和孙子讲述了今天喝了多少水以及奥特曼的具体分类。 最后,陆奋突然问孙子:“宝贝,你觉得奶奶好不好?” 小孙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回答了一个字:“好”。
在父母家里,陆芬也问了老母亲同样的问题:“妈妈,你觉得你的女儿怎么样?” 这句话她几乎是对妈妈喊出来的。 她母亲的听力和表达能力都严重恶化。 医生叮嘱陆芬要多与老人交谈、沟通,帮助老人保持清醒的意识。 老母亲听清楚问题后,看着女儿点了点头。 陆奋引导她:“妈妈,你要大声说出来!” 老者缓缓开口,长声道:“好——”
“老人孩子都说我好,女儿也需要我的帮助,这个家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路芬谈到自己为何痴迷这个问题,仿佛在鼓励自己,“我不能沮丧,我要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母亲的爱永远存在于接收器的两端
将支持视为一种习惯,始终报告好消息而不是坏消息
50多岁的时候,文凤阿姨就掌握了五十音。 虽然这意味着“赶鸭子上架”,但为了女儿,文凤阿姨觉得还是值得的。
女儿徐萌大学毕业后,前往日本留学。 在此期间,她认识了同样来自中国的男友。 两人相爱并在日本组建了家庭。
文凤阿姨和爱人胜利叔叔支持孩子的决定,但又无法放下心中的顾虑。 疫情发生之前,全家人每年都会聚两次。 一是春节期间,徐萌和丈夫请假回国探望父母; 另一次是国庆黄金周期间,老两口去日本看望女儿女婿。
胜利叔叔工作忙,不能离开。 文凤阿姨也有过“独自去东京”的经历。 徐猛因此建议熟记五十音图——日本的路标大多采用五十音图来标注地名。 记住一点,特殊情况,至少可以问路。
“,ka ki ku ke ko……”现在别看。 刚学五十音图的时候,文凤阿姨很努力。 她把那五十个字的图片保存在手机里,闲着的时候拿出来看。 “当时,我盯着这些‘符号’,浑身冒汗。”
身在东京的徐萌对妈妈的学习成绩非常满意。 “她来过几次了,渐渐地她可以自己去超市买东西了,也可以按照导航坐车去酒店接我们。”
“但如果你要求我学得更深入,我就不会做!” 文凤阿姨难得感到有点怕困难,“我流汗都不够啊!”
2009年,徐萌大学毕业,选择出国留学。 夫妻俩送她到登机口。 平时爱跟女儿开玩笑的胜利叔叔却很少当真:“就算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往前走了。”
随着女儿的航班起飞,胜利叔叔和文凤阿姨掉头沿着高速公路返回——作为父母,他们抚养孩子的使命暂时结束了。 接下来,作为孩子,他们还要专心履行赡养几位老人的义务。
照顾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的徐萌奶奶,背着行动不便的徐萌奶奶上下楼梯……文凤阿姨和胜利叔叔互相扶持,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却很少提起就在徐萌的面前。 自己的辛勤劳动。 他们知道,独自生活在异国他乡的女儿不会过着安逸的生活。
初到日本时,生活习惯的差异、极高的物价、学业压力,让徐萌吃不好、睡不好。 她习惯性地想向父母寻求帮助,但在打电话的过程中,她发现,对于自己遇到的问题,“父母只能倾听,甚至无法给我任何建议。 他们离我太远,无法想象我在那里。” 这里的情况。”
那是徐萌第一次意识到父母不再是“万能的”,她必须赶紧独立。 渐渐地,只有问题解决了,她才会给父母打电话。 她不想让他们有不必要的担心。
一个曾经“不得不一起去打酱油”、毫无秘密可言的一家人,那些年,他们守在电话听筒的两端,各自学会了报好消息,不报坏消息。
“我爷爷走的时候,我父母没有告诉我。” 说起爷爷,徐萌伸出食指,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要将泪水逼回眼眶。
爷爷病重的日子里,她焦急地准备着入学考试。 她的父母怕再次影响她的心情,所以故意隐瞒了真相。 直到她拿到录取通知书,整理好自己,才得知爷爷去世的消息。 “现在想来,也是有迹可循的。” 徐萌自责自己当时太粗心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给父母打电话,经常会被挂断。 过了一会儿,妈妈就会回来解释说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 “其实我只是在医院陪爷爷而已!”
“尊重老人是我们的责任,孩子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影响她。” 文凤阿姨说出了隐瞒女儿的原因。
徐萌理解父母的想法,但这件事还是“落下了她的病根”。 现在,当她给父母打电话想念他们两次以上,或者连续好几条微信不回复时,她“不会想到好事”。 ,我总担心他们生病了不告诉我。” 徐萌说,她来日本是为了深造,开阔视野。 无论她承受多大的痛苦,她都没有放弃。 只有打不通父母手机的时候,她才会突然想:“如果我能在父母身边就好了。”
文凤阿姨一直非常支持女儿的选择。 尽管她很想念她,关心她,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把女儿叫回来,让她留在身边。 我唯一一次做“小算”是去年疫情期间。
徐萌和丈夫已经回国一段时间了。 文凤阿姨没有说什么,但心里想:“如果真的因为疫情停飞航班就好了,我女儿和女婿可以在国内多呆一段时间了。” 但到了分手的时候。 此刻,她和胜利叔叔送孩子们去机场。 “孩子有自己的生活。” 她总是喜欢说这句话。
现在,文凤阿姨大部分时间都在锻炼身体。 她的膝关节不好,蹲着感觉费力,所以她有针对性地训练双腿——早上在公园跳舞,晚上在楼下的街边花园散步。 她一次至少走三遍,一轮走一千五百步。 。 她还听从徐萌的建议,报名参加了热瑜伽课程。 经过一年的教练学习,文凤阿姨已经掌握了基本动作。 现在她在家“挑不伤膝盖的,坚持每天做”。
文凤阿姨始终记得,婆婆因为腿脚不好,渐渐失去了自理能力。 所以,她需要照顾好自己的膝盖,不要让远在他乡的女儿和女婿担心她。
“万能靠山”“坚持”永不老
总以为自己比孩子更“扎实”
“我妈辛苦了一辈子,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吕界忍不住落泪。 2024年,卢杰的母亲在体检时发现肺部结节。 起初全家人都没当回事。 “我一直以为我妈妈很坚强。” 当CT复查结果出来时,医生告诉她,肺部结节“恶变的可能性很大”。 这句话让吕界陷入了恐惧和自责的世界。
吕洁始终认为,母亲的病是劳累所致。 自从2009年底卢杰的儿子出生后,“孩子一直是我妈妈照顾的,她帮我把孩子抚养到3岁,还帮助我姐姐。”
卢洁的预产期是2009年12月,她的父母提前两个月从河北老家搬到微信来陪伴她。 当时,吕洁的丈夫经常出差,公公婆婆还没有退休。 “所有的家务都是我妈妈包办的。”
尤其是孙子出生后更是如此。 买菜、做饭、打扫房间、给孩子洗衣服、换尿布,都在奶奶的业务范围之内。 路杰当时选择了母乳喂养。 “我原本打算晚上陪着宝宝睡觉,等他晚上醒了,我就抱着他,喂他两顿饭,让妈妈能睡个好觉,稍微休息一下。” 但她的母亲不同意。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踏实”的一个。
三代祖孙躺在同一张床上,睡眠变成了“串联电路”,一个醒了,另一个醒了。 宝宝哭的时候,妈妈就帮路杰抱着宝宝安慰; 路婕吃奶的时候,妈妈就坐在她身边陪着。
夜幕降临,他们的睡眠被宝宝的生物钟打断。 太阳升起,“万能奶奶”逼着路婕补觉,她则像往常一样照顾孙子、做家务。
孙子6个月大的时候就开始添加辅食,吃饭逐渐取代睡觉成为奶奶关注的“主要矛盾”。 孩子们的餐食是路杰妈妈专门定制的。 从准备食材到送入口中,整个过程都是她亲力亲为。
有一次,卢杰的妈妈正在砍排骨。 叮当一声后,她捂着双手走出了厨房。 “我妈妈当时已经快60岁了,还有点白内障,视力也不太好,用刀割破了手指,皮肉都下垂了。” 想到那一幕,吕界就被吓到了。 母亲很平静,嘱咐她在家照顾孩子。 她按好伤口,直奔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结果伤口太深,卫生院也无法处理。 “我妈妈打车去医院缝针。”
回到家,妈妈轻描淡写地告诉路杰:“缝了几针而已。” 后来,她不小心失言了,路杰才发现,医生当时是在为她母亲担心,“如果晚一点来,那块肉就会掉下来,手指可能就保不住了!”
那段日子,吕洁时常担心母亲,因为她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也因为她太溺爱孩子。 母亲明白女儿的想法,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当我姐姐的孩子出生时,我母亲的身心健康状况明显不如以前了。” 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她坚强的心。 “万能奶奶”又来小女儿家上班了。
得知母亲生病后,这些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吕界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她不禁责怪自己没有多做一些,“如果我们多分享一些,我妈妈不就这么做了吗?” 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累了……”她声音颤抖,又要哭了。
吕洁的眼泪都是背着母亲流的。 面对母亲的检查结果,她知道,恐惧、自责、悲伤……无论这些情绪有多么难以承受,都得先放下。 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确定治疗方案。 她开始在网上搜索所有与肺癌相关的医疗信息。 她也同意父亲和姐姐的具体情况不要告诉母亲,以免她想太多,给她带来心理负担。
吕洁和父亲、妹妹一起下定决心,尽快住院,尽快接受手术。 他们选择了一家肺癌治疗经验丰富的综合性三级医院。 “我们希望她放松,不要被肿瘤这个词吓到。” 入院原因变成了更轻松的版本——微创手术。
卢杰说:“手术很顺利,活检结果显示确实是恶性肿瘤,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和治疗,一年半后就麻烦了。”
卢洁说,母亲住院期间,按照规定,只能有一个人陪在床上。 爸爸坚持要自己陪妻子。 病房空间有限,家属只能借一张又窄又硬的折叠床,白天收起来,晚上就睡。 路杰和姐姐心疼父亲,想轮流陪父亲上夜班,但父亲拒绝了,“你们俩要照顾孩子,我一个人照顾你妈妈就可以了。” 吕界闻言,心头一颤。 此时此刻,父母还在惦记着他们。
现在,吕杰的母亲恢复得很好,已经休养一段时间了。 “万能奶奶”再次“申请复工”,准备回去照顾孙子。 “对妈妈来说,孙子就是她的情感寄托。也许有孩子在身边,她的感觉会更好。”卢杰说。 与母亲体内的癌细胞抗争后,吕洁最大的感受就是“更加珍惜她了”。
当父母身体健康的时候,路洁认为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父母还年轻,自己还有很多机会陪伴他们;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父母是她坚强的后盾,让自己像个孩子一样依靠他们。 “靠山”喘口气,偷懒。
现在,她意识到她的“支持者”也会生病、变老。 自然,背后有父母默默的坚持和保护。
分担彼此的负担,双向前进
无论距离有多远,我们都要“近距离”陪伴您
很多“李焕英一代”并没有一味强调“养儿防老”的传统观念,而是常挂在嘴边的是“照顾好自己”、“不给孩子增加负担”。
在谈到未来照顾老人的问题时,几位受访妈妈的态度出奇地一致:趁着还年轻,可以尽自己所能帮助孩子。 当你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可以住养老院,或者“聚老”。 总之,我不想让孩子承受更多的压力。
但亲情终究是“双向奔波”,长大后的孩子也用自己的行动来保护为自己奉献一生的父母。
现在,卢洁每隔两三天就利用午休时间,从海淀区的单位开车40分钟到昌平区姐姐家,就是为了“和妈妈他们一起吃顿饭”。 她不关心自己吃什么,但她的父母关心。 “我一说想去,妈妈就会给我烤煎饼,爸爸就会买我最喜欢的蔬菜。”
她不想让老人给她“麻烦”,父母也总是劝她不要在工作忙的时候来回“麻烦”,但路杰却能感觉到他们的“口是心非”。 “我拒绝,但只要我过去跟他们说几句话,他们就会很高兴。” 为了这几句话,吕界觉得这一趟辛苦是值得的。
即使在不能见面的日子里,路婕也坚持每天给母亲打视频电话,看看老人精神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不适。 “你今天怎么气色这么好?” “我妈妈现在这么年轻漂亮了吗?” 为了让妈妈开心,路洁学会了在电话里吹“彩虹屁”。
从2024年母亲生病到现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她对父母说了很多三十年来不记得说、不敢说、不好意思说的话。 。 “如果你能多说话,就多说话;如果你能花更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就花更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 这是吕杰总结的与父母相处的原则,“因为很多事情你真的说不出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徐萌,也有自己的打算。 徐萌知道,父母和公婆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就算以后她和丈夫长期在国外生活,他们也会照顾好自己,但父母的退休问题她却得提前做好规划。
“拿掉了衣食住行之后,我终于可以存钱了。” 徐萌并不想体验“月光族”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 她每月将收入的 40% 用于投资或储蓄。 她还为自己和丈夫购买了人寿保险。 ,受益人均为父母。
对于未来,她已经设想了最坏的情况——父母和四位老人都病了,孩子还小。 因此,她一边支持父母锻炼身体,一边努力攒钱。 “如果有一天,我有信心带孩子回中国照顾他们。”
5月9日母亲节临近,陆芬的女儿给妈妈准备了两瓶面霜。 “往年,亲戚朋友和妈妈一起庆祝母亲节的时候,朋友圈发的微信总是引起妈妈的羡慕。虽然她总是说不把母亲节放在心上,但我知道她就像一个‘老孩子’。我也很期待我的节日礼物。”
远在异国他乡的徐萌,除了网上订花外,还打算送一个大红包给文凤阿姨一个惊喜。 路洁打算和父母一起吃晚饭、聊聊天,体验一下简单的幸福。 “我从来没有专门庆祝过母亲节,因为陪伴是最长情的爱的告白。我平时会给妈妈买小礼物,多聊聊,就相当于和她一起度过了母亲节。”
母爱是世界上最初的爱。 不要等到母亲节才想起你的母亲。 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记妈妈的关心。 希望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李焕英一代”能够被孩子们温柔地对待、“亲近”。 (本文受访者均为化名)
首发:《新华每日电讯》微信公众号(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