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杀人，心碎。

长文警告。

1.

之前知乎上有一个问题，“抖音正在毁掉一代年轻人吗？” 有人邀请我，但我没有回应。 但看了下面的高票答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与其责怪抖音，不如怪自己缺乏自制力，反正没有抖音还有其他应用”； 二是“与毒奶粉、地沟油相比，抖音确实算数”。 如果没关系的话，就不要上网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收了抖音的钱还是什么，但我个人认为这两种声音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傻，要么坏。

先说第一种，典型的就是吃肉末。

与其责怪毒贩，不如责怪自己缺乏自制力。 如果你不抽烟，那就结束了。 你为什么要吸毒？ 如果大家都不吸毒，毒贩不就饿死了吗？ 这种说法是不是很愚蠢？

自我控制本质上是一种主观能动性。 仅靠主观能动性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前段时间，教育团队进行了一项调查。 实验调查对象为贫困地区接受志愿教育的小学生。 他们调查了什么样的帮助对他们影响最大，包括书籍、桌椅硬件，甚至电脑、电视、互联网和好消息。 老师等。 但最终的结论让很多人感到意外。 上述因素都不是最重要的。 对他们帮助最大的材料是鸡蛋和牛奶。

是的，如果你坚持补充蛋白质，你自然会学到东西。

我举这个例子是为了说明，就像吸毒一样，人体本身也有很多限制因素，比如营养、人体的运行机制等。 这是主观能动性无法解决的，因为这是主观能动性的底层运行逻辑。 忽视这些因素而要求一个人自我控制，就像要求一个人努力工作一样不合理。

无论是自控还是努力，所需的身体条件、外界客观因素、环境限制都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对于抖音的主要用户来说，其中很多因素往往对他们不利。

所以，如果我要怪别人没有自制力，那我也可以怪你不努力。 如果你更加努力，你就会成为比尔盖茨。

再说说第二种，就是没有正确的是非善恶观念。

我给大家分享一个《孟子》里的小故事：

孟子曰：今有一人，日日扰邻家之鸡。 或者他可能会告诉他：“这不是君子之道。” 他说：“请祭祀它，每个月得一只鸡，等待来年，然后就结束了。”

这个故事的意思是，一个人每天偷邻居的鸡。 有人告诉他，偷窃不是君子之道。 那人听后说：“我要改变，从一天偷一个，改为一个月一个，这样的话，明年我就彻底不偷了。”

明知不公，现在已经过去了，还等来年吗？

既然你知道这是错误的，为什么不立即停止并等到明年呢？

这则寓言的寓意是善与恶，或者说道德，是没有区别的，不可能说谁的恶更恶。 地沟油毒奶粉假疫苗是邪恶的吗？ 是啊，抖音是邪恶的吗？ 我们暂时就认为是，稍后我们再讨论。 你不能说还有人卖毒品，我卖毒奶粉有什么问题； 有人卖真鸦片，我卖精神鸦片有什么问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恶无大小，否则就有借口； 如果有借口，恶行就很难停止。

2.

我们来看看抖音是如何运作的。

我以前很喜欢吃瓜子。 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人这样。 应该说，吃瓜子并不是任何人都讨厌的事情。 当然，觉得瓜子难吃的朋友不在此列。 因为吃瓜子是符合人性的。

首先，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你可以在一两秒内完成一次，而熟练的老手可能不需要超过一秒。 其次，一两秒后，你就会得到一颗瓜子仁。 他推迟了聊天、看电视、晒太阳的时间； 结果，在他的大脑意识到之前，他的手已经开始剥落了。

人类最喜欢这种付出-回报-付出-回报-不断循环的模式。 但需要注意的是，只有设计良好的循环才会让人坚持下去。 例如，这实际上与游戏中的关卡设计和数值设计非常相似。 玩家不应该在一个任务上花费太长时间，否则他们会感到疲倦、无聊，并容易放弃； 同时，奖励份额必须足以鼓励人们坚持并完成任务。

吃瓜子这件事是一个设计得很好的模式——付出和奖励完全满足了人们的要求。 同样，抖音也是这样一个设计出色的模式。

我经常听到朋友和粉丝抱怨说，他们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晚上睡觉前，我说自己工作了一整天，看一两个短视频玩玩，结果发现手机没电了，一抬头就三点了； 或者早起去图书馆准备自习，找到位置后看两个短视频调整一下。 心态，看了一会儿，得吃午饭了。

事实上，这不是你的错。 抖音产品或者短视频模式注定会顺应我们的本性，打败我们的自控力。

抖音上的短视频时长十几秒。 这其实就是相声表演的一个基本单位，一个埋包袱、甩包袱的过程。 埋下包袱的前十秒，大家等待的就是甩掉包袱的最后一刻。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些视频就是为了搞笑，它们一定会让你开怀大笑——就像玩网络游戏和完成任务一样，知道最后会有奖励。 只是抖音采用了新的媒介和表现形式。 它不再是一种给予-奖励的模式，而是一种相对平淡的等待（付出）-爆笑（奖励）。 当等待的时间不是太长，笑声足够多的时候，这就变成了一个像吃瓜子一样的过程。

所以，他们输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敌人有高达。

说实话，抖音上的内容虽然鱼龙混杂，但还是有一些账号是比较靠谱的。 我写这个答案的目的并不是要翻船。 人们。

比如《梦想发明家》、《飞飞队长》，我其实还蛮喜欢看的。 《索尼克战神》走上赛道，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巨型四驱车。 果然是叶青回来了。 这种内容创作成本很高、难度很大，但确实很受欢迎、很受欢迎。 目前已经发布了300多期。 我不能说我没有读过每一期，但我读过一半以上。

另一个例子是洪向野。 说实话，我晚上看她的内容不多，因为看完很容易饿。 上班族晚上确实不能吃那么多夜宵，因为吃饱了就睡不着。 不然第二天上班就会被老板批评精力不够。 可以说，如果你喜欢李子柒和华农兄弟的系列，那你一定也会喜欢看红姐的视频，确实不错。

还有硬核人文科普创作者安森耀。 选题确实很有趣。 这是一个关于烹饪的视频。 我经常看这个，我就想，这个人是怎么想出这么刁钻的问题的？ 的。

模型师老元儿是我见过的最硬核的工匠之一。 每个视频都让我感叹这太棒了。 通过模型科普的出发点只能说，这实在不是一个残疾人能做到的事情。

最后一位飞行员欧文专注于更新航空领域的内容。 说实话有点小众，但是内容确实硬核到了极点。 读完之后我只能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3.

再深入一点。

我做教育相关的内容，包括线上和线下的分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不能说我很专业，但我有一些个人感受。 包括我和同事的交流，我发现越需要学习的人，他们学习的资格就越少。 我以前经常写思维的流动性如何被锁定，就是没有时间、精力、带宽、好的教材。 现在我发现其实好的教材还是存在的，只是很多人没有办法享受到。

最关键的问题是，人最有价值的不是时间，而是注意力，而时间只是注意力的载体。 如果没有持续的关注，大多数时间都会被浪费。 人的注意力确实是有限的，不可能长期持续消耗。 相反，它需要定期使用和补充。 同时，很大程度上受到身体状况和外部环境的限制和影响。 因此，做教育时，核心思想就是——如何在极其有限的注意力时间内，向受众传递最有价值的信息。

然而，这只是一个理想的情况——前提是观众愿意将这种注意力分配给你。 现实情况是，所有的APP都在剥夺用户的注意力。 如果他们不能抢夺注意力，那就抢夺时间。 毕竟时间是载体，他们还是可以挤出一点注意力的。 即使我赚不到任何钱，我也不能让其他小混蛋应用程序夺走我用户的时间。 所以，所有的APP都把抢夺用户注意力（时间）作为KPI，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盈利。 好的内容质量已经成为次要的，因为好的内容质量只是吸引注意力的手段。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资本与人性本末倒置的分离。

于是，人们最宝贵的注意力就被千方百计地消耗掉了。 当然，996是主要因素，但抖音也难逃罪责。 现在人们普遍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扔掉手机。 当他们脱离互联网和社交环境时，他们会变得焦虑和无聊。 即使拿着手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因为虽然选择很多，但真正站在用户角度考虑问题，将客户需求与优质内容相匹配的却很少。 抖音之类的垃圾我就不说了。 看看微博和知乎，比较好的。 他们向你推销什么样的东西？ 于是你浏览了微博、知乎一两个小时，放下手机后还是觉得无聊、空虚，只能重新拿起。 现在的APP都设计有吸烟模式。 假设小明的正常工作能力为70分。 如果他一段时间不抽烟，他的积分就会下降到40分。 这个时候，如果他抽一根烟，他的积分就会恢复到70分。 正常的激励机制应该可以帮助小明从70增加到100，但目前的应用程序并不是这样设计的。

他们拿走了已经属于你的东西，然后让你感激他们把它还给你。

在这种生活状况或环境下，人基本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 抖音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吸引了小明、小王、小李的小小关注。 我认为其他应用程序，例如抖音，甚至 Get，与所有抢夺用户时间的应用程序类似。 他们真正掠夺的是用户剩余的注意力资源，同时，他们并没有给用户的注意力资源带来任何好处。 价值回报。 如果你认为笑、玩得开心很有价值，那很好，但是玩三个小时，我认为这就是社会性动物的行为。

杀了人，也杀了你的心。 人们已经成为算法的奴隶。 这就是字节跳动疯狂聘请算法工程师的原因吗？ 尽管技术没有道德，但技术的使用者却有道德。 你说抖音创造了GDP，是一个现象级的应用。 我同意。 但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是以人民为中心？ 这些应用真的坚持以人为本吗？

4.

所以，我们能做些什么？

第一个是找到你能接受的努力与回报比率。 奖励一定要足够，这样才不会无聊。 同时，要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不必去追求那些给你十毛钱、收获二十毛钱的东西。

第二个其实就是让自己变得更有毅力，但这件事远比第一个困难。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坚持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事实上根本不是。 就像很多人认为只要这一秒下定决心，下一秒就可以开始努力。 这是不可能的。 具体分析可以参考我的这篇文章：

第三个因素就是完全听天由命——在工作和学习中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以前还以为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 例如，当我在工作中发现闪光点时，就像在平凡的生活中发现诗一样。 这可以是心态的改变带来的吧？ 很多女孩不是都喜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吗？ 又或许岁月静好，天下安定等等。

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有些东西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不存在。 我只相信命运。 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可以奋斗一生的职业，就像找到一个完美的爱人一样，这是很难得的。 这个人就像彩虹一样，你遇见了就知道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应该奋斗，顺其自然，而是意味着当你明白自己可能无法战胜自然时，你应该在有限的选择和空间中坚持奋斗。

最近我很喜欢一句谚语，送给大家：

为了月亮。 即使你错过了，你也会着陆。

最后，希望每个人都有这种浪漫的仰慕和悲壮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