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8项违法行为中，时任浙江航天电子商务部部长的张某全对前4项违法行为负有主要责任，被中国人民银行给予警告，并处以罚款30万元；时任浙江航天电子总经理助理的牟某燕对后4项违法行为负有主要责任，被处以罚款11.5万元。

据中国人民银行官网显示，浙江航电于2012年6月首次获得支付许可证，业务范围涵盖浙江省内的互联网支付、预付卡发行与受理。经过两次续展，浙江航电的牌照有效期已延长至2027年6月。

从罚款内容来看，浙江航天电子是今年首家被人民银行罚款的支付机构，罚款金额也创下了今年以来的新高。博通咨询首席分析师王鹏博认为，浙江航天电子的这笔罚款中违规行为非常“全面”，全部是人民银行多次明令禁止的违规行为，其中最为常见的违规行为。尤其是罚款单第八条“与身份不明的客户进行交易或者为客户开立匿名账户、假名账户”等，往往容易被处以高额罚款。

“在罚款数额方面，中国人民银行于5月23日起草发布《行政处罚自由裁量基准暂行规定（征求意见稿）》，提出对500万元以上的罚款，从重处罚幅度为法定最高额的70%至法定最高罚款数额。这也能间接说明这起对浙江航天电子开出的罚单违法性质的严重性。”王鹏博解释道。

苏溪智研高级研究员苏晓睿表示，大额罚款通常反映两种情况：一是支付机构系屡犯；二是支付机构存在严重问题。从处罚内容来看，浙江航天电子在商户、清算、风控等领域存在严重问题，且违规次数较大，说明其积累的问题非常深厚。

02

三年内可能无法实现股权变更

浙江航天电子收到今年最大罚单，其控股股东也成为市场关注焦点。2021年12月，浙江航天电子股东之一的上海易乾网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股权变更成为公司全资股东，从而间接持有浙江航天电子51%的股权，并间接获得境内支付牌照。

在跨境支付业务必须“持牌”的监管要求下，追求境内支付牌照由来已久。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2019年4月发布的《支付机构外汇业务管理办法》，参与跨境外汇支付业务试点的支付机构应在3个月内注册，而注册的前提是具备该国相关支付业务的合法资质。

天眼查信息显示，2019年9月，浙江航天电子51%股权已被质押，但相关收购及股权变更直到2021年底才完成。相比之下，和联通等同行持有100%的国内支付牌照，在完成收购51%股权后，并未采取进一步行动。

另一方面，2024年4月，中国人民银行公开征求《非银行支付机构监督管理条例实施细则（征求意见稿）》意见，对非银行支付机构大股东变更提出了多项细节要求，包括提交相关材料承诺近三年无重大违法违规行为等。如今又被罚款4000多万元，有分析认为，浙江航天电子后续的股权变更也有可能在短期内被搁置。

不过，在多位受访人士看来，作为浙江航天电子的控股股东，已经满足了监管部门对业务开展的要求。“对于支付机构来说，股权是否与公司日常经营挂钩，要看具体情况，并不是所有股东都可以参与、干预日常经营。控股股东持股51%就够了，在决策阶段可以有最终决定权。”王鹏博指出。

在跨境支付领域从业者林玲（化名）看来，收购浙江航天电子是为了满足跨境电商平台的监管要求，拿到支付牌照后就能按照监管要求登记贸易外汇收支企业名单，开展跨境外汇结算。只要达到这个目的，独资参股的必要性就会降低。

北京商报记者就公司是否有收购浙江航电全部股权的计划、本次罚款整改进展及影响等问题采访了该公司，截至发稿时，尚未收到公司回复。

03

业务重点仍是跨境支付

接手浙江航天电子后，浙江航天电子官网名称也变更为支付，目前在官网的业务介绍中，业务主要分为境内支付和跨境支付两大板块。

其中，境内支付主要由浙江航天电子提供，产品包括以互联网支付为主的网银支付、跨境支付及预付卡品牌“悠卡”，跨境支付支持跨境电商、海外应用、航空出行、教育等多个场景，提供跨境收款、外贸收款、跨境电商融资产品、税务解决方案等服务。

据官网介绍，目前其在全球拥有30多家分支机构，业务覆盖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截至2021年12月31日，累计交易金额超5000亿元。在获得海外支付牌照方面，已获得欧洲卢森堡CSSF颁发的EMI、澳大利亚ASIC颁发的AFSL、加拿大颁发的MSB。

尽管获得了境内支付牌照，但该公司的业务重心依然在跨境支付。林玲告诉北京商报记者，浙江航天电子的交易规模在业内并不知名，在刚获得支付牌照时，也曾从同行挖角国内业务线高管，试图发展国内业务，但最终并未掀起太大波澜。“这类以跨境支付起家的支付平台，最终目的是在获得支付牌照后实现合规转移。”林玲指出。

林玲进一步解释，从业务模式来看，跨境收款涉及跨境人民币和跨境外汇两部分。在跨境人民币方面，支付公司需要与银行合作，取得人民银行的备案许可，才可以开展相应业务。此前该类机构多采用与其他取得跨境支付结算许可证的支付平台合作的方式，分销境内资金。在持有支付许可证、取得备案后，相应经营主体即可更换为浙江航天电子。

林玲也提到，这类业务的迁移流程相对复杂，往往需要较长时间，即便很多跨境支付机构已经取得支付牌照，但仍然通过合作的方式进行资金结算，就看他们如何操作了。

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在官网相应页面下方，显示了浙江航天电子持有的支付业务许可证及支付机构外汇业务登记核准信息，但没有发现跨境人民币支付业务备案的相关内容。

苏小睿认为，目前的业务还是集中在跨境支付部分，主要是因为自己就是从跨境起步的，在跨境支付领域积累了很多经验和资源。

北京商报记者也就境内支付业务占营收比重、是否通过浙江航天电子进行跨境人民币结算等问题采访了该公司，截至发稿时，尚未收到该公司回复。

03

仍需守住合规底线

在正式获得支付牌照之前，其也向资本市场发起了进攻。2020年9月，浙江证监局公开披露了运营主体杭州乒乓智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乒乓智能”）的辅导备案披露文件，透露拟在深交所创业板上市。在2021年10月披露乒乓智能第五期上市辅导工作进展报告后，至今未有上市进展的后续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