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场全民游戏？一场闹剧？
除夕夜22点18分，微信朋友圈再次被支付宝消息刷屏，而且是一轮三轮。
第一轮：“集了五福得了1.08”、“我喝醉了，闹了这么大劲才得了3.8”、“去睡觉吧，又是猴戏，哦不……逗鸡”……一时间，屏幕上满是笑声和自嘲。
第二轮：“我中了666！”“我中了2亿！”“我中了马云！”“我中了北京的房子！”我看到的都是令人恶心的修图和自嘲的评论。
第三轮：“大家好，我是冠华。”“明年我们还会再玩吗？”“我跪的姿势能站起来吗？”这位与新中国第一代外交官名字几乎齐名的支付宝产品经理，把“道歉”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把卖萌提升到了一个新境界。
再加上习大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视频被爆红、杜蕾斯的“最后一击”、支付宝的“肮脏反击”，这场险些再次引发公关危机的五福临门事件，终于以一种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形式落下帷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们这次确实“冤枉”了支付宝。从1月13日，支付宝官方账号发表题为《用泪水填上你挖的坑》的文章，并表示“今年不做了”时，似乎她已经预见到了“五福临门”活动将第二次激起人们的巨大期待，也预见到了随之而来的巨大落差和失望。
“我们不会刻意营造任何吉祥卡的稀缺感”、“我们把趣味性增加了，门槛降低了，尽量让大家乐在其中”。随后《我有个同事叫冠华》一文直接说“2亿是几亿人随机抽的，我怎么就这么腿软”接着大年三十那天又新增了2017万张万用吉祥卡……
但这有用吗？支付宝根本无从辩解，因为那些蜂拥抢购敬业福的广大网友根本就不买账，他们根本没时间看支付宝的温情推文，只是看着别人扫一扫就上当。
怎么形容我们的人呢……一边很装的转发冯大辉的“收幸运卡的人才是被收割的人”，一边看着别人扫幸运卡自己也心痒痒的偷偷扫一扫取乐，一边为了得到“几块钱、几分钱”心里有千头草泥马跑来跑去，一边还要p666、2个亿、北京一套房子来恶心人。这是一个善于自嘲、在苦中寻欢作乐的群体。面对“暴徒”，即便支付宝拼尽全力降低游戏门槛（不用你花太多时间），拼尽全力降低期待值（不用花多少钱），还是会被屏幕的失望淹没。如果支付宝一定要怪别人，那就只能怪自己在2016年春节期间做的太过了，以至于“期望余波”依然刻在人们心里，久久不能消散。
五福齐聚的悲剧恰恰印证了产品圈一个经久不衰的道理：永远不要听用户说什么，而要分析用户话语背后的含义。去年用户收完五福后抱怨什么？没有奉献祝福！所以今年产品经理根据用户的说法增加了奉献祝福，结果如何？
其实，用户想要的并不是“竞业福”，而是过年时中大奖的喜悦，好运胜过他人的优越感，集体参与的体验感。这不是需求，而是想占一点小便宜的欲望。人性总是贪得无厌，这注定让“竞业福”活动很少得到大多数人的好评。如果只是迎合大众，恐怕就算200亿元也满足不了大众的胃口！
一年前，我写过一篇《给支付宝一个场景，它能创造另一个阿里巴巴吗？》的文章，专门提供了一些非常规的想法：围绕芝麻信用和交易数据进行陌生人社交，以及人人都可以做生意的新交易形态（社交）。不得不说，支付宝确实很开放、很大胆，而这两点在之后的一系列创新中变相实现了，但结果如何呢？
2.创新者的窘境？
以下是支付宝在过去一年里的一些创新：
它一经推出便大获成功！然而，几个月后，它却不如《空空厅嘉宾》。
生活圈子支离破碎，曾因“边缘”行为而走红，却遭到中央媒体的批评，在一片争议中被打入冷宫。
AR红包一经推出，便火了！很快人们就说，为了1元红包到处跑，不靠谱，而且入口太深，似乎用户对此不感兴趣。
生活账号，一款传奇的内容产品，就像一条只见头不见尾的神秘巨龙。
集齐5个福分成了大新闻，大街上人人都在买福分，这次福分又多了，这让网友们更加不开心了。
人脸识别，天呐，其他领域也暴露了安全漏洞，支付宝及时做出解释，但“骗子”们却不依不饶。
信息流，你真的会继续浏览吗？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DIY界面，你以为大多数用户都懒得DIY吗？
…
纵观整个过程，不难发现三个特点：
这些创新不是没火过，只是不可能一直火下去，更不可能成为用户日常生活中持续使用的高频工具。就好像支付宝已经习惯了“活动式一波推”，无法在C端实现自发、持续的增长一样。
这些创新或许并非不靠谱，但支付宝似乎一直处于“灰度测试”的态度，始终没能下定决心聚集资源、集中所有力量在一点上。它们全都是实验性质的，更像是产品经理闲暇时偶尔玩玩的，根本不打算作为核心功能或者主营业务。
支付宝界面依然比较杂乱，没有张小龙这样的强人来统一基调。
支付宝在产品创新上是否正在重复一些大公司的错误？
笔者曾经就职于中国电信，老东家最喜欢说的词就是“转型”。CEO王晓初和韦乐平院士很有前瞻性，预见到了运营商逐渐变成管道、边缘化、钱全被互联网公司赚走的前景，决心做平台、做应用。创新部做的很多产品也走在了时代的前面，增值业务、LBS、移动支付、智慧交通、智慧城市……但转型多年，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无法形成合力。公司内部缺口太多，省公司层面有人谈转型创新，但还在做拼命卖宽带手机以满足短期销售KPI的老一套，创新产品往往只是象征领导政绩的政治工具。结果，我们早期预测到的很多趋势，还是被互联网公司赚走了。
很早就想到了某件事，甚至做到了，但最终却错失良机，这是典型的创新者困境。另一家大公司联想也有类似的经历：起步早，但经营不善，想法飘忽不定，所以很早就放弃了。
《创新者的窘境》一书告诉我们：每一家大公司都会围绕成熟的主业形成一张无形的“价值网络”，所有的游戏规则、管理机制、企业文化、路径依赖甚至用户沟通方式都是围绕它建立起来的。颠覆性创新出现时，往往代表着一张全新的“价值网络”，极其不成熟，因此几乎肯定会被旧有的“价值网络”（以及外化的制度文化等）判定为“不靠谱”。越是管理成熟完备的公司，越会认为不靠谱，也就越有可能错失这样的新机会……假以时日，当颠覆性创新逐渐成熟时，再追赶就来不及了。
“价值网络”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不管你的人才来自北大、清华这样的名校，还是海归，只要在组织里呆久了，就会被同化，会不自觉地用同一个“价值网络”视角看问题。
在上述运营者的例子中，“收入、发展量、各项KPI指标、能引起高层领导重视、树立政治标杆、没有可以被政敌利用的把柄（没有漏洞、没有迭代，听起来高端不低端）”等都是运营者的潜在价值网络，是各级领导判断优先事项的内在依据：任期毕竟有限，业绩指标才是重中之重。创新是空谈，也许能为后人立下大功，但到那时我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上了，更有可能的是我会“不靠谱”地留下把柄，让我承担巨大的政治风险（此段文字可能并不准确，纯属猜测，请勿要）。在这样的价值模型下，即便有一两个“自觉性高”的人敢于冒险，也根本无力扭转局面。
那么，阿里巴巴是否也存在同样的“创新者窘境”？是否存在潜在的“价值网络”？分析这个问题，我们只要看看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行了。
回顾2016年，我们看到最多的是什么？双11，销售数字再创新高！双12，今年更是人气爆棚！似乎阿里所有的辉煌都在一次又一次的促销中飙升到了顶峰。那么我们能不能说，对于C端市场，阿里的特点就是重促销活动，轻产品功能，甚至很多产品功能（比如集齐五福）都只是为了促销活动，并不是为了让用户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呢？
别急，我们再来回顾一下另一场“泥潭战”。
3. 一个永恒的不公正，付费社交网络？
2016年，互联网圈最大的争议是：几乎所有人都说支付宝在做社交，但只有支付宝自己不想做，它确实不是在做社交，而是基于关系链的场景金融。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三：
谁让你一个像素一个像素的抄微信的，聊天、好友、群聊，老虎有的都有，还敢说自己是猪？
业界对“社交”本身并没有一个严谨的定义，在一些产品经理眼中，只有建立友谊的动态消息流等SNS产品才是社交，而在更多人眼中，社区是社交、直播是社交、游戏是社交、内容是社交，凡是有人的地方都可以说是社交（2016年，不少社交平台纷纷转型做内容平台，道理是一样的）。
支付宝灰度测试生命周期如野火般蔓延，校园日记、白领日记一夜爆红，彻底证实了支付宝要做社交的传言。
支付宝还在解释，他们做的根本不是社交。那么基于关系链的场景金融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让你在和朋友（关系链）一起玩（场景）的时候，好好花钱（金融）。
至于微信支付，它让你在社交的同时可以花钱（支付），通过花钱（发红包）来更好地社交，它的本质和主轴还是在社交。
为什么没人批评微信的支付功能，支付宝的社交元素却遭人诟病？其实微信支付一开始推广得并不顺利，但它巧妙地把第一个爆发点放在了红包上。请注意，收发红包虽然是货币交易，但本质上还是“私人亲朋好友间的交流”，是人们最容易接受的典型社交行为。腾讯利用这种社交行为让人们习惯了微信支付，完成了初期的用户教育，然后逐渐扩大。
之前大家不是都想绑定银行卡吗，玩了几次红包之后，都不愿意了。
另一方面，支付宝是否已经找到了最能接受的关系链场景，也就是本质的“交易支付”？似乎还没有。没有这个场景，就没有最初的用户教育。没有最初的用户教育，用户又如何接受“普通的聊天交友界面和赤裸裸的社交圈”？心智定位早已牢牢定格，到最后肯定会被不断诟病：拿个钱包怎么社交？就不能做个好钱包吗？
套用微信好友文浩的话：支付是严肃的事，像念经一样神圣。社交是轻松的事，像抽烟一样随意。微信支付就像一边抽烟一边念经，没问题。支付宝社交就像一边抽烟一边念经，不没问题。
支付宝当然做不到像微信、陌陌那样的“泛社交”，但它真的就一点社交都做不到吗？在开始这个话题之前，我们先继续谈创新困境的问题。
4、阿里巴巴体系的基因？
什么是基因？在我看来，其实就是“更适合做某件事”，更准确的说，是企业由于各种先天和后天的内外部因素，“系统地”更适合做某件事。
因为公司的价值观、公司的人才选拔与培养、公司的管理绩效、公司的文化氛围、公司员工能力与经验的“总体倾向”……他们更擅长做某些事情、更习惯做某些事情，因而也更适合做某些事情。
（更擅长 + 更习惯）* 系统化 = 更适合。
这就是“创新者窘境”的另一面，在幕后有一张无形的“价值网络”影响着一切，包括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应该优先做，什么应该重点做。
该理论明确指出：
a.阿里巴巴是什么？套用马云的话，就是一个巨型商业地产（阿里巴巴、淘宝、天猫），支付宝就是这个商业中心的交易金融工具（POS、ATM）。想想我们常见的商业地产，比如万达万象城。商业地产该怎么做？无非三点：第一，吸引更多更好的商家入驻，让他们“生意难做”。第二，针对C端用户进行体育式的促销，各种折扣、活动、噱头，关键是吸引一波人流，让中小商家“生意难做”，让地产升值。第三，增加一些配套的娱乐设施，比如电影院、冰场、餐饮乐园等，让客流粘性起来，或者让中小商家“生意难做”，让地产升值。
所以我们基本上可以明白阿里巴巴最擅长的是什么：在B端，通过强大的营销团队、充分的利润分成、丰富的工具，构建商家生态；在C端，通过一波波的营销活动式的促销、各种小功能，吸引眼球，留住客户。这不就是支付宝在做的事情吗？
b.微信是什么？微信是每个普通人通用的（主要是通讯）工具。工具是人的自然延伸，所以微信是嘴巴放大器（可以代替一切口头交流）和人眼放大器（可以随时随地享受所有朋友动态和大部分媒体资讯）。微信支付无非就是一个钱包加速器。
从这个角度来说，微信注重工具的持续使用，所以必须有高频流量（试想一下，这些都是工具安装在你身上，怎么能不高频呢）。
举个例子，集五福最终只是一个活动、一个游戏，而不是一个深入用户生活的产品功能。而微信今年新推出的“刷脸红包”则是只要过年就能用的产品功能。活动只是助推一下而已。
我们甚至可以说，阿里巴巴的2b基因更强，马云更懂中国商人需要什么，支付宝是服务大b和小b交易的万能工具，阿里巴巴铁军的推送能力势不可挡，组织体系也习惯于一轮又一轮的战役式爆发。腾讯更偏向2c，微信则注重将产品功能自然嵌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从而自发生长和蔓延。阿里巴巴是对外，强调“兴趣刺激”，而微信是内向，强调“需求植入”。
需求和欲望是不一样的，需求是稳定的，而欲望是被利益所激发的。人的欲望是个黑洞，挑起人的欲望更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一味地迎合人，你只会发现人的幸福门槛越来越高，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会疲惫不堪。以前在QQ上能和同城女生聊聊天就已经很爽了，你觉得现在的用户还会在乎吗？如果一味地放纵自己，你只会发现规模越大，体验越容易崩盘。刚开始用微博的时候，忍不住关注了很多账号，很快被信息垃圾填满了。陌陌开启了基于位置的沟通效率，结果人多了就变成了互相伤害。人的欲望大多是“贪婪懒惰、恐惧狂妄”，低成本投入、快速见效，追求短时间的多巴胺满足。所以经常说做产品就是抓需求，需求就是用户即使对你没有太多的好评和感激，甚至感觉有点不开心，也要用的东西。
至此，我们可以明白，无论是落地还是生活圈，归根结底，这或许都不是支付宝“更适合”的领域。不是它做不好，而是不划算，做好这件事的成本远高于那些拥有同样基因的公司，同样的成本在其他地方花掉，可能要值百倍。
换言之，腾讯并非万能。当初做新媒体的时候，腾讯微博无法与新浪微博竞争；想做中小企业的生态系统，结果却成了臭名昭著的微商；而企业微信始终无法在实力强大的钉钉面前占得上风。因此，无论是大B还是小B，相对缺乏对B端的理解和强大的推广能力都是企鹅的短板。即便是微信，也未必每一次尝试都能成功，比如摇一摇功能在后期就成了鸡肋，没必要粉饰。
至此，我们基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2016年，支付宝开启了“基于关系链的场景金融”的漫漫征程，不管这个方向是否正确，问题在于它至今还没有找到像“微信支付红包”一样，能被人们迅速接受的具体实现。
支付宝确实做了很多创新和尝试，但由于这些创新看起来并不是“更适合阿里巴巴”，因此并未真正落地。
至于他们是否会陷入“创新者的窘境”，则要看下一次创新，他们能做些什么来打破困境呢？
5. 对解决方案的猜测
想要走出“创新者窘境”，摆脱“基因命运”，最后的关键还是如何处理好公司内部那张看不见却又潜移默化的“价值网络”。要么你的创新业务团队脱离公司体系，尽量避免原有价值网络的影响；要么你的创新业务所代表的新价值网络与旧价值网络差别不大，船再大也能掉头，就像从QQ转型到微信，价值理念不同，但总比百度从搜索转型到O2O要好。
基于这个判断，我对支付宝可能的变化和突破有几点猜测：
1. 不改变就可以吗？
肯定不是，线上电商被京东蚕食，线下消费被新媒体蚕食，支付领域（尤其是线下小额支付）被微信支付蚕食，几乎没有一个战场可以安枕无忧，很难不发生改变。
更何况，消费升级正在发生，消费的内容属性和社会属性大大增强，新中产阶级更加注重精神附加值，知识交易、服务交易等新型交易类型不断涌现，我们怎能坐视不管？
2. 无法社交？
我们做不到微信、陌陌那样的泛社交，但可以基于财务数据做有限可控的社交。说得有点抽象，但简单来说，这样的社交应该是：
a.用户可以选择发布一些财务数据，比如交易记录、信用数据、财富能力背书等。
b.用户第一属性为“商家或消费者”。
c. 不再允许陌生人进行 1v1 聊天（这肯定会出错），而是将他们置于有限且可控的社区场景中。
比如，我们可以打造一个专注于消费升级和购买兴趣的“知乎”，不仅可以讨论消费问题，还可以发布购物攻略，大家可以清晰看到其他用户的购买兴趣（自愿公布），并围绕这些兴趣自然交流，同时可以涌现出一些达人、大V，带动社区消费。
总之，征信金融作为服务商户与消费者诚信交易、良性沟通的通用工具，是微信的一把利剑，也是微信无法逾越的一道屏障。
当然，支付宝不太可能做出这样的尝试，但小程序开发者或许可以。
3、用支付宝小程序补充基因？
小程序并非万能药，支付宝若想成功，仍将面临不少问题：第一，支付宝界面上已经有足够多的“类小程序”，但你会用吗？第二，支付宝在社交尝试上被诟病“安全问题”，那么小程序也可能带来安全隐患。你不能用钱包社交，但你能用钱包用小程序？
所以我还是持同样的观点，支付宝如果想逃脱“心智定位的命运”，就应该做一个不以支付为主题的B版，把支付宝的所有数据功能都导入进去，只是换个定位和交互而已，这样很多尝试就不会轻易被人指责为“用钱包干乱七八糟的事”。不要小看这种“换皮”的改变，如果微信把钱包放在首屏，把IM放在最底栏第三位，你觉得在新手用户眼里，这两者差别大吗？
如果你开放小程序，就必须释放你的核心能力，就像支付宝一再强调要“开放赋能”，不能像微信那样死死抓住关系链数据不放。你的芝麻信用、消费者大数据、LBS加图像识别等功能那么强大，但你还没找到足够多、好的应用场景，那你就应该把它们释放出来，调动全世界开发者的智慧帮你找到它们。或者更激进一点，不要把入口放在支付宝上，而是直接把接口开放给开发者，把这些能力赋予他们的产品，做成隐形的后台。
像阿里云那样，我们可以把支付宝的各种神奇能力，变成B端商户的水电煤基础设施，然后我们只需要收水电费就可以了。
这里的意义在于“基因互补”：也许有些C端的事情阿里巴巴并不适合做，但总有创业团队适合，只要利益足够，他们自然会主动去做，等将来发展壮大了再去收购也不迟，这又会是像腾讯收购张小龙团队那样的美丽故事。
4. 交易升级通用工具
回到最初，支付宝需要找到更适合自己做的事情。如果可以确定阿里巴巴体系更2b的话，那么更适合自己做的事情永远是“让每个人的生意都更容易”，核心就是交易。在我看来，马云做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归纳为交易创新，其中至少包括：
a.降低交易门槛，让更多的实体参与交易，从中小商家到淘宝店主，以及未来的个人自由职业者。
b.迭代交易规则，让更多的标的可以交易，从线上电商到线下商家，未来可能是内容、服务。
c.提高交易效率，使买卖更加智能、快捷、安全、可靠，例如亚马逊所展示的go。
d.丰富交易转化路径，紧跟新消费群体的认知习惯和心理变化，优先考虑导购、内容社区、网红直播等，人们的购买习惯变化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我认为，无论阿里巴巴体系如何发展，这四个价值观永远都会存在，服务中小企业是根本，双方能够实现共赢最好。
回顾历史，支付宝最初是淘宝电商的交易担保工具，后来逐渐发展成为线上线下交易的支付（金融）工具。它的未来也一定是——“交易（信用）升级的通用工具”。我们无法准确判断未来的交易格局会是怎样，但支付宝的使命应该是，无论未来的交易如何演变，未来都可以通过支付宝进行。
如果支付宝真的陷入“创新者窘境”，“开放通用工具补充基因+交易升级”或许是个不错的出路。毕竟对于这样的一个机构来说，其主要投入还是在自己熟悉、擅长的“比较适合做的事情”。而在不那么适合的领域，还有一批“小弟”需要收拾。
也许有一天，新零售会带来一个新消费时代的到来，天猫会成为消费升级的核心平台，支付宝会成为交易升级的万能工具，加上淘宝的线上线下体系，这样的矩阵会创造一个新的帝国神话。但也许有一天，这个故事会由你和我（调皮）来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