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不是殷商，东方精选也不是西齐——虽然他们都是“封神”。
文字|佘宗明
——东方精选之于抖音，就像董宇辉之于东方精选一样。
- 就怕吧，抖音和东方精选都陷入了修昔底德陷阱的猜疑链。
这是我对所谓“东方精选PK抖音”的基本看法。
连日来，舆论对此事的关注度居高不下。
虽然东方精选和抖音都保持了高度的克制，但不太担心热闹的嘉宾却掀起了一场“解释狂欢”，以至于树静风不止。
这场风暴原本可以分为两件事：
东方精选推出自营APP直播
东方精选抖音自营店已被关闭
但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同一件事的因果。
▲被关闭后的东方精选自营产品抖音店现已重新上线并恢复直播。
遵循“世间苦难已久”的逻辑，很多人将此事纳入“弱者不能忍受强者的剥削和压制而奋起”的叙事框架。
不过，超级平台、超级主播或者超级直播机构都是“超级”品牌，网友没必要以弱者的身份去搞自我共情。
他们之前的合作是必然的，现在的博弈也是必然的。 “相爱相杀”是“时间变了，权力变了，权力变了，爱情变了”之后的必然结果。
对比大国关系，两国摩擦最好的趋势是美日，显性矛盾转隐性，仍然是利益共同体；最糟糕的趋势从目前世界两大强国之间的“准脱钩状态”可见一斑。
01
抖音不是殷商，东方精选也不是西齐——虽然他们都是“封神”。
即使目前的关系有些微妙，也不妨碍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
东方精选就是抖音的“董宇辉”。
董宇辉与东方精选无疑是双赢的。
俞敏洪显然对董宇辉非常好。这不是简单的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
虽然“考虑让董宇辉接班”可能有些不公平，但这并不能掩盖俞敏洪对董宇辉的欣赏。
董宇辉还救了俞敏洪的“命”。也许有人会说，没有董宇辉，东方精选还能有张宇辉、李宇辉、王宇辉。他们的代号可能是盾盾、yoyo、诗铭。但谁能否认董宇辉的能力呢？人才加速了整个新东方的复苏吗？
不信你看看董宇辉和其他主播的对比。
但很多人没有看到的是，董宇辉和东方精选也在试图互相牵制。
东方放映不能没有董宇辉，但又不能只有一个董宇辉——万一……我是说万一……“优质偶像”董宇辉也单飞了，或者垮掉了怎么办？
东方精选无法摆脱“董宇辉依赖综合症”，却又害怕被“董宇辉依赖综合症”控制。
尽管董宇辉透露自己拒绝了税后2亿年薪的工作，并拒绝了一个广告视频千万的报价，以迂回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忠诚，“没有两个马鞍，没有两个主人” ”，可以说东方精选不想再抄袭，如果董宇辉来了，降低了危险系数，那一定是假的。
▲董宇辉曾在直播中透露，集团给予他高管待遇，他对此非常满意。
董宇辉也许不会狂妄到视天价工资为粪土，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东方选拔。
毕竟，目前与他匹配的直播机构只有东方精选。能够平衡地保证自己的名誉和利益的，只有东方精选。
董宇辉不是杨哥，也不是辛巴。他讲天文、讲地理的演讲风格需要在调性和包容性很强的空间中得到充分发挥。目前，能给他提供这样条件的领先直播机构，只有东方精选。
如果他走出了东方选拔，他就很难成为现在的董宇辉了。
02
东方精选之于抖音，就像董宇辉之于东方精选一样。
在“后教育培训时代”，是抖音在新东方的困难时期伸出了援手。如今，东方精选稳坐抖音直播间榜首。虽然其官方声明是“不支持直播”，但如果没有抖音的S级主播资源，怎么可能现在这么火呢？
所以，东方精选需要抖音。如果没有抖音，它甚至无法获得巅峰时期市值超过700亿港元的“体验卡”。
但抖音也需要东方精选。在直播带货最火的时期，有“带货四大天王”之说。淘宝有李佳琪薇娅，快手有辛巴，抖音有罗永浩。
这类超级主播拥有强大的个人IP，能为平台带来个人流量。于是，抖音用灯光、装饰迎接了罗永浩。
但罗永浩心里却有别的事，他想在演完《正传》后完成自己成为中国乔布斯人的梦想。这个时候，抖音自然要另觅爱人了。
以知识型销售为卖点的东方精选和董宇辉，正是抖音所需要的：不同于“OMG，买它！” “321，链接起来”促销，董宇辉的“3331法则”——30%讲产品知识，30%讲相关百科，30%讲人生观、价值观、未来、梦想、感受，10%讲%讲黄金行情，犹如一股清流。
对于抖音来说，即使抖音账号像小杨一样大（粉丝过亿），也很难取代东方精选——它有非常独特的用户心态。
▲东方精选被很多人认为是抖音上最具文化气息的直播间。
但当东方精选越做越大，双方也会对对方产生顾虑。
东方精选担心“失宠”：平台流量关注度较低，用户审美疲劳较多，公域积累的粉丝无法转移到私域，完全转化为“自有资产” ”。
事实上，2023年上半年热度的下滑，已经让东方精选计划做好了两项准备。建立自己的电子商务APP似乎是合乎逻辑的。
抖音担心东方精选“去抖音”：你已经完成了对我的冷启动，现在又想把你的粉丝从我身上迁移。相当于我给你架了一座桥，过河后你却要把桥拆了。我无法忍受。
于是情况就变成了：一直下雨，气氛很不融洽。同一个屋檐下，抖音渐渐感觉到东方精选的内心正在发生变化……
背部的刺痛感也会随之而来：你用多条腿走路，给自己套上了安全锁，但别忘了，当你的腿被截肢时，我就是给你安装假肢帮助你康复的人。
03
虽然东方精选抖音账户矩阵中超过4000万的粉丝并不能算是抖音的“质子阵营”，有人将抖音和东方精选比作商周，但也并非不可行。
有投降和依附，有减附和独立。确实充满了戏剧性。
但抖音与东方精选并不处于同一生态位，不可能像商周那样完成“改朝换代”。
在这一点上，单纯套用“败周”的逻辑，必然是错误的。
只能说，东方精选和抖音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相对缩小，而“相互制衡”超过了“相互需要”之后，两者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什么是修昔底德陷阱？
一句话概括：新兴大国与老牌强国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
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认为，雅典崛起后，与斯巴达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不可避免。
这很容易让人想起当年的美日贸易冲突和今天的中美科技战。
从本质上来说，这是生物“三重恐惧症（也称宏恐惧症）”基因的延续。
当你还小的时候，你对我来说不是威胁，我可以保护你；当你长大了，你就对我构成了威胁，竞争就会立刻超过合作。
▲自建APP是东方精选的“以守为攻”的做法。
网络观察家卢红艳在文章中写道“
老大和崛起的老二之间，必定有一场战斗。事实上，在这个世界的结构中，老大就是平台，老二就是商家。老板建立制度，花钱维持秩序。当然，他有收税的权利。老二在这个体系中长大，享受着秩序红利，不断进贡。
但当老二和老大越来越亲近的时候，他就遇到了天花板。老板用金融战、科技战、贸易战把你挤出体制。这证明老二的提前规划是正确的。老二也想建立自己的技术、金融、全球合作体系，这给了老板不惜一切代价疯狂的理由。你看，他有能力取代我。
落入修昔底德陷阱后，就不可避免地陷入“猜疑之链”。
按照刘慈欣在《三体》中的解释，猜疑链形成的前提是两个个体、两个文明之间没有沟通。
接下来就是：你会怀疑我的想法，我也会怀疑你的想法。即使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仍然会怀疑我的想法。你的，我也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即使你知道我对你的看法，我也知道你对我的看法，你仍然会想知道我对你的看法。我 即使你知道我的想法和你对我的想法，我也知道你的想法和我对你的想法，你仍然会想知道我对你的想法。你觉得我怎么样？你觉得你怎么样？我也会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你怎么想我...
抖音会担心东方精选的“去抖音”，东方精选会担心抖音的“限流”。
两人都缺乏安全感，而因为不安全感而采取的防范措施，让彼此更加没有安全感。
如果套用“卡壳”思维，巨大的流量就是抖音可以掌控的“芯片技术”，独特的头脑就是东方精选可以用来逆袭的“镓和锗”。
04
东方精选，我们要的是东方的“多元”选择
东方精选在抖音取得成功，但并不甘于止步于抖音
抖音“无法屏蔽”东方精选
东方精选“离不开”抖音
这几天，类似这样的分析有很多，其中很多都颇有道理——尽管有些观点是相互矛盾的。
如今，愈发明显的是俞敏洪及其掌舵的东方精选在利用抖音的优势，但他们却不愿意跟随抖音的势头。
在一些人眼里，俞敏洪想成为辛巴。
言下之意，辛巴之前就已经推出了个人电商，而俞敏洪也想效仿。
打造自己的APP成为独立的电商公司，首先是避免被电商平台控制，避免向平台支付租金。其次，是为了促进建立完整的供应链，而不是成为下游卖家。
将触角向上游延伸，打造自己的APP，东方精选也是闭环中的两个节点。
但如果你认为俞敏洪只是想抄辛巴的作业，那你就太小看了俞敏洪了。
近期，随着《东方精选》进军文旅产业，俞敏洪以“文”字贯穿的布局图，开拓泛文旅产业正在慢慢被打开。
他想要的显然是“做大做强，创造更大辉煌”。
毕竟，农业特产和图书的市场容量太小。他要将商业楔入祖国的大好河山。
而想要变身大象，就不能在无形中被“卡住脖子”。
卢红艳分析道：
东选是独立的，最低策略和最高策略都是生存。最低的策略是自己生活，而不是生活在刀下。头上插刀不叫活着，这叫奴役。最高的策略就是突破平台为你设定的天花板。一棵参天大树怎么能生长在别人的篱笆下呢？只有当我不受约束时，我才能发挥愿景的最大潜力，并用文化撬动一切。这种前景值得新的生活，或者至少值得一次冒险。
看到这一幕，携程震惊了。
那么东方精选能否如愿以偿呢？
灾难。
我非常同意朋友的说法：东方精选推出独立APP是一部注定要失败的英雄史诗。
他认为抖音、快手、视频号、淘宝直播四大巨头可以建立直播体系。其背后是大技术、大资本的投入，是平台技术和多种现代互联网技术和运营能力积累的体现。融合的结果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人缺一不可。这些直播巨头搭建的体系包括各种技术、产品、社交、服务、安全合规、运营环节。这并不意味着用户可以直接构建一个独立的App并遵循它。
说白了，不要以为淘宝、京东、抖音、快手拥有庞大的流量池是一件容易的事。其背后是强大的技术能力和繁荣的生态系统的支撑。
独立电商很难做到这一点。
东方精选APP，做聚美优品容易，做起来难。
没错，前几天东方精选自家APP推出促销活动后，四天销量就破亿。业绩喜人，股价也随之上涨。
东方精选APP一度登上APP免费下载榜第一名的位置。
▲东方精选APP曾一度位居免费APP下载榜第一名。
不要忽视两个因素：
1、东方精选的铁杆粉丝群体短期内不会爆发式增长。
流入东方精选自有APP的人群主要是其铁杆粉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达到顶峰，用户规模的快速增长难以为继。
2、东方精选APP的流量高峰是人为产生的。
关店后的“转型上线”和促销噱头促成了这波流量高峰。当相关账号在抖音重播或者上线多个平台时，自有APP的收入必然会被分流。
05
耐人寻味的是，抖音和东方精选都无意夸大“冲突局势”，反而有意降低冲突的激烈程度。
抖音只关闭了粉丝超过180万的小号，没有关闭大号。原因是其非法引流——下载自营APP的二维码在抖音直播间曝光。
俞敏洪还表示：抖音有自己的规则，必须遵守，但并不妨碍继续合作。
看得出来双方都想淡化这个问题，不想吵架。
▲目前，抖音和东方精选都打算降低冲突的激烈程度，淡化它。
抖音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直播间都叫东方精选。东方精选只有一份，其他都是其他的。
俞敏洪也明白，如果依赖抖音，天花板就会被锁住。如果离开抖音，流量池就难找了。就算强大如辛巴，那不是还是离不开快手吗？
“硬脱钩”是不可能的。
但平台的多头直播平衡策略和直播机构踩多条船的趋势无法阻挡。
毕竟，双方都绕不开的一个死胡同是：
我账号上的粉丝是属于我的，还是属于你们平台的？
从长远来看，两国摩擦的最佳趋势是找到最大利益的共同点，缓解根本冲突，实现“和平共处”；
最坏的结果就是说，“你说断不了钩，断不了链，但你的身体是诚实的”。
前者的参照系是“美日关系”，后者的参照系是……（此处省略四个字）
✎作者 |佘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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