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黎各女孩初到中国,微信成为她的生活必备工具

2024-10-05
来源:网络整理

咖啡端上来后,杰西要求暂时打断我们正在进行的谈话,从包里拿出手机,将咖啡杯上的拿铁艺术放入取景器中:

“可惜我的手机里没有SIM卡,不然(如果我有数据的话)我会把这张照片上传到我的朋友圈。”

杰西来自波多黎各,这是她来中国的第一个月。

来上海工作之前,她读到了很多关于黑人在中国生活的困难,这让她有些担心。但当时,她的男友乔已经来上海工作了。乔不太善于言辞。他向她描述“上海是一个大城市,就像纽约一样”,并提醒她“你一定要下载微信”。

Jess听从建议,下载了微信,也开始给上海的公司发送简历。那时,她并不认为“微信”这个聊天工具有什么不同。她每天只用它与在中国工作的男友聊天、发信息。

来到中国后,杰西惊讶地发现微信能做的事情竟然这么多。一周后,她用微信解锁了街上的一辆共享单车,从上海黄陂南路直接骑到建国西路上班。

Jess发现中国朋友经常把“APP”这三个字母挂在嘴边。起初,她不知道人们在谈论什么,后来她意识到他们在谈论手机中的应用程序,“Apps”——“除了中国,其他地方都不这么叫。”

然而,形形色色、层出不穷的中国本土应用正在改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生活,涵盖了从通讯到饮食、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些给生活带来便利、从功能到UI设计都具有“中国特色”的手机应用程序,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外国人来说,将会是一种莫名的、遥远的,或者说是一种失​​望。是什么让他们更容易对中国的生活产生依赖?

1、微信已成为手机的“瑞士军刀”

截至2016年,微信总活跃用户超过8亿,其中海外用户超过7000万。 《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这样介绍微信:“在中国,微信将电子商务和限时服务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以至于许多西方公司都在追逐它。” “微信是一个可能不太好用的工具。正确的词——一把万能的瑞士军刀。”

保罗是美国人,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四年。 2011年,他在一位中国朋友的推荐下开始使用微信,现在微信已经成为他主要的聊天工具。他会告诉他的美国朋友,“如果你想联系我,最好的方式是通过微信。”

保罗

每天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前,保罗都会用微信和朋友聊天,或者查看朋友圈的最新动态。因为他在上海东华大学学习了一年半的课程,后来又单独学习中文,所以他基本上能看懂朋友们发的中文朋友圈。

而他本人也不太喜欢在社交软件上分享自己的生活。他一个月左右才更新一个状态,而且会用中文写,有时也会发一两个短视频。

在国外,常用的聊天软件有、、、Line等。

Jess 以前是用户。除了基本的聊天功能外,用户还可以更换皮肤。有的人的界面是粉色的,有的人的界面是绿色的。 Jess很喜欢这种个性化的设置,所以当她看到大家的微信界面都一样时,她不禁想:“为什么不做点不同的呢?”

不过,在国内继续使用国外的聊天软件并不是那么方便,而且大多需要翻墙才能使用。因此,如果长期生活在中国,外国人也会倾向于向亲密的朋友推荐微信来保持联系。

这位荷兰女孩断断续续地在中国生活了大约四年。她的朋友给她取了一个中文名字“云涵”。 2007年,当她作为短期交换生来到北京时,她的大多数中国朋友还在使用QQ。但2014年她再次回国工作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使用微信。

她会把微信推荐给几个想要每天保持联系的亲密朋友,因为它更容易使用视频功能,包括当时还在国外生活的男朋友。

但对于这些从未在中国生活过的外国人来说,微信只是用来与生活在中国的朋友交流的工具。有一次我打开男朋友的微信,发现“他的好友列表里只有我一个”。

她现在是一名记者,为一家荷兰报纸撰写有关中国生活的观察文章。她的中文水平非常好,沟通起来没有太多障碍。同时,作为一名非小说类写作爱好者,她经常花大量时间阅读微信上的文章。她说她的中文阅读速度不是很快。她每天大约看十篇文章,剩下的基本就是浏览。

她知道微信上有一些为外国人提供生活服务和信息的订阅号,“但做得不太好。”她的微信账号上有一个400人的大群,都是在雍和宫附近工作和生活的外国人。人们会在群组中直接就任何事情进行交流。

保罗还加入了许多微信群。他觉得挺有趣的一个现象是,微信群里时不时就会有人突然发出一个红包,他打开后会发现里面有几毛钱人民币。刚接触“红包”时,很多外国人都觉得这种金钱交易方式“奇怪”,但后来发现还蛮好玩的。

有一次,保罗加入了一个新的微信群,里面有很多人,但他一个人也不认识。突然有人往里面发了一个红包。他立即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十、三十块钱。这在抢红包史上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他感到有些尴尬。因为有时候,人们在微信群里发红包的时候,都会有某种诉求,比如要求群友帮忙转发某条消息。保罗想知道,收到这么大的红包,他是否必须做点什么?但看了一会,他发现抢红包的人都在回复“谢谢”,没有人要求他退钱。所以他把钱留了下来。

根据微信团队发布的《2016微信数据报告》,50%的用户每天使用微信的时间长达90分钟。

杰西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她之前在刷牙上花了很多时间。她甚至觉得人们在微信上能做的事情比在微信上更复杂,比如给房东转账或者处理一些工作事务。

然而,“微信唯一的缺点是你必须拥有它,”杰西说。 “每个人都要通过微信与其他人联系,想想就很不幸。我不知道这是否会影响一个人的独立性。一个人没有微信还能活得很好吗?或者真正成为中国的一部分吗?”

2、“买买买”遇上移动支付

2016年,她为她工作的荷兰报纸写了一篇文章。她写到,在北京,即使是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店,比如水果店、红薯摊,都可以用手机支付。

在此之前,荷兰人将在广告上添加二维码视为一种“愚蠢”的营销方式,因为没有人会扫描那些丑陋的黑色方块——直到最近,这种现象才发生了改变。

保罗现在可以算是一个无现金的人了。在上海,他外出时只带手机。他习惯用支付宝付款。无论是在便利店还是餐厅,只要看到蓝色图标和二维码,他就会拿出手机,打开支付页面,出示给店员。很少有店员告诉你不能使用手机支付。

她在北京也享受着使用微信支付的便利,但没有保罗那么方便,有时她也会遇到一些麻烦。

虽然她住在北京,但公司是荷兰人开的,她的老板会把她的工资直接打到她的荷兰账户上。因此,她每次都需要办理一系列的转账和货币兑换手续,先将欧元转入她的中国银行卡,然后再兑换成人民币,​​再转入她的微信钱包。为此,她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花半天时间去银行网点处理这个问题。有时为了方便,她会先让中国朋友通过微信转账给她,然后再通过银行将钱转给她的朋友。

她也申请了支付宝,但似乎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一直没有成功。后来,她发现在国内淘宝购物时,可以选择用海外信用卡支付,于是她就搁置了注册支付宝的事情。

每次Paul回到美国,都会因为无法像在中国那样用手机支付而感到有些困扰,但一旦习惯了,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当我回到荷兰时,我更习惯用信用卡支付。在国外,移动支付的普及率没有国内那么高,用户“刷卡”的习惯更加根深蒂固。而且刷卡的过程也变得更加便捷。例如在荷兰,如果消费低于25欧元,可以直接用信用卡支付,无需输入密码。这种简单快捷的支付方式很受当地客户的欢迎。

另一方面,习惯刷卡消费的外国人有时也会对手机钱包的安全性产生疑虑。一位英国朋友一直对移动支付持怀疑态度,因为他的父亲在有人偷了二维码后,手机里的钱丢了。

杰西仍然带着她的零钱包,一个小帆布包。但这并不是因为害怕赔钱。在她看来,支付安全确实是值得担心的事情,但是广义上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各种类型的交流都以不同方式进行的世界。如果某件事要发生,它就一定会发生,”杰西说。 “尤其是现在,黑客技术非常强大。”

杰西

相比安全问题,她更担心工资卡绑定微信钱包后可能出现冲动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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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不到账户里还剩多少钱,我就忍不住买了很多看起来很漂亮但没什么用的东西。 “如果我的手机里有很多钱,然后我只需在屏幕上点击几下就可以购买它,我想我两天之内就会破产”。

3、生活方式的改变从“叫外卖”开始

每天中午,保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开手机上的外卖应用。

他非常喜欢外卖,几乎每天午餐都会选择叫外卖。而且他对送餐软件的负面评价绝对为零。

有人会抱怨外卖送餐速度太慢。他说他一般都是提前点的,所以不会迟到太久。有人抱怨食物不好吃。他觉得,虽然有时食物不如照片上看起来那么好,但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食物会带来什么,所以他认为可以接受。 ,没有特别糟糕的外卖经历。

因为公司附近吃饭的地方不多,而且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外卖可以扩大他的觅食范围。如果午餐很快吃完,还有一些休息时间,他会选择去散步。

他最常使用的外卖软件是一位在上海开餐馆的朋友向他推荐的。虽然后来他也了解并尝试过其他的送餐软件,但他用得最多的还是他最习惯的一款。

Paul曾使用过“大众点评”,该软件在使用上与Yelp类似。其他一些送餐应用程序的用户界面设计也类似。因此,即使是刚到中国、完全不懂中文的外国人也能轻松学会使用类似的软件来寻找订餐服务。

在上海生活了一周后,杰西在朋友的推荐下也成为了订外卖的忠实用户。她每天点两份午餐,甚至希望能点第三顿。

首先,因为她喜欢中国菜。上海这里的味道有点甜,但她很喜欢。此外,虽然她看不懂外卖应用上餐厅的中文介绍和用户评论,但她认为自己不需要理解——仅仅看图片和点餐就足以让她兴奋。

“我是一个很容易与照片联系在一起的人,所以每次点外卖我都很开心。当他们到达时,他们看起来可能没有照片上的那么好,但我仍然很兴奋。我喜欢惊喜。”

杰西在纽约工作了一段时间。当地每家餐馆都有独立的配送系统,所以如果你想订外卖,你可能需要打开五个网站。 “能够在一个平台上从这么多餐馆订餐真是一件幸事。”

高满意度与外国人对外卖服务本身的低期望有关,而这种“低期望”带来的惊喜也体现在他们生活的其他方面。

当杰西第一次来到上海时,她最大的惊喜就是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很顺利,超出了她的预期。他不仅对外卖服务感到满意,甚至对到医院只需要排队一个小时就能解决问题感到极其满意。

她的家乡波多黎各被许多人认为是“半个天堂”。日常生活就是阳光和海滩,天气很少变化。但当地人的生活节奏也很慢,什么事都慢慢做。支付电话费可能需要六个小时,去医院看医生可能需要九个小时。

“我以前总是等很久,但现在我觉得一切都可以更快地完成。”

但并不是所有外国人都如此热衷于通过手机叫外卖。

加纳人安迪现在在上海一家咨询公司工作,经常加班到八九点才回家。当他累得不想做饭时,他会通过外卖应用订餐,但他一直担心外卖食品的安全性,“因为你看不到食物是如何制作的”。

她也尝试过叫外卖,但她觉得这不是她喜欢的生活方式,她还是更喜欢去餐馆吃饭。

每一个App的诞生都是为了解决用户生活的痛点,为人们提供更多的选择。

是否使用移动应用订外卖是个人生活的选择。但在讨论这个决定的时候,人们已经被拖进了移动互联网带来的生活方式创新的风暴中。

4.每个人都生活在手机里

她说,很多朋友告诉她,来中国后,他们使用手机的频率更高了。 “尽管我们(荷兰)方面可能会同步发生变化。”毕竟,随着技术的发展,世界各地的手机用户都使用手机。频率比过去有所增加,“但这里(中国)的变化特别快。”

生活方式的改变通常归结为小的使用习惯,例如使用应用程序叫出租车或使用共享自行车。

由于Uber在美国的高知名度,很多外国人在中国生活时也使用Uber。然而,他们发现这里的打车应用程序的受欢迎程度远高于北美市场。似乎每个人都使用打车应用程序,不仅可以叫快车和私家车,还可以叫出租车。

她很少打车,但朋友们一直推荐她使用滴滴。她听很多朋友说,如果不使用叫车软件,很难直接在路上打到出租车。不过,她觉得,由于住在北京市中心,“打车难”的感觉并不是特别强烈。只有当她想去北京特别远的郊区时,她才会考虑使用该应用叫出租车。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尝试共享单车。在荷兰,大多数人都喜欢骑自行车出行,这次也不例外。

由于她看得懂中文,所以她在摩拜推出小程序之前下载了该应用程序,然后根据界面提示开始注册。

很多新兴的生活软件还没有很快推出英文版,因此对于生活在中国的外国人来说,语言仍然构成了一定的使用门槛。

当新的应用程序出现时,外国人更多地依赖朋友的推荐,而不是自己下载和探索。

因为实名制,我发现每次注册新申请时,都会被要求上传一张手持护照、露出全脸的“傻”自拍照,然后经过人工审核才可以被使用。

由于实行实名制,必须携带身份证件拍照后才能注册。

也许正是因为注册一个新软件的麻烦,外国人在熟悉一个软件后往往很难改变自己的用户习惯,除非两个软件真的有很大的区别。

中国竞争激烈的市场常常让外国人摸不着头脑。正当一些外国人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如何使用街上突然出现的橙色自行车时,突然出现了许多车身上带有二维码的黄色、绿色和蓝色自行车。

事实上,除了聊天、移动支付、叫外卖、打车等,还有很多APP已经潜入我们的生活,改变了当代人的生活方式。比如普遍存在的直播文化,比如去餐厅吃饭的时候,可以提前使用。对等软件,比如我们用来交换和购买二手物品的平台,比如从社区快递柜收取包裹的快递应用。

每个应用似乎都在想尽办法进入每个人的生活并占据一席之地。

在中国生活的这些便利是很难向国外的朋友介绍的。中国的本土应用往往因本土用户数量众多而听起来庞大,但很少走出国门,真正成为像Uber或Uber这样的世界级生活应用。

而且,由于中国劳动力成本低廉,快递、外卖等服务得到大规模推广。看来,当中国本土应用走向世界时,他们需要花费大量精力针对国外市场进行重新设计。

Jess向她在波多黎各的朋友推荐了微信,但她的朋友遗憾地说:“我们在这里用不到这么多功能。”

“我相信中国人会让微信触达每个人的手机。也许有一天它会变成We-Chat。”杰西的态度非常乐观。

科学技术的发展无疑给日常生活带来了便利。唯一的缺点可能是我们不能再没有它们了。

但世界似乎注定要这样发展。每个人都生活在手机里。

虽然来中国才一个月,但杰西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国家生活更长时间。她是因为现任男友才来到上海的。如果有一天他们分手了,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在这座城市里独立生活。

与她交谈几天后,我收到了一条新的好友请求。 Jess已经解决了她的中国手机卡的问题,注册了一个新的微信账号,并向我发送了好友请求。

抵达中国后的第43天,她发布了人生中第一条微信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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