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是我们离不开微信,还是微信离不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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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工具回归工具·让你做你。
我已经五年没怎么用微信了。 2019年回到微信环境后,我对它有了一些新的看法——有好有坏。
#来源:CG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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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朋友圈用户绑定
我的老老板养了一辆库里南。我也是通过朋友圈才知道的。在此之前,我的朋友圈已经关闭了三年,最后的状态还是2019年9月6日12:00。为了写这篇文章,我重新打开了朋友圈,然后他的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眼睛。
当时我是主动辞职的。当月的工资他都给我发不上了,但他还是坚持要画饼。几年后,他声名鹊起,精准地用朋友圈嘲讽我的短视——这种感觉堪比为前女友做伴郎。前一秒,我还准备赞美微信:它简单,它包罗万象,它不同于它那些华而不实的兄弟;但现在,我只感觉无数骂人的话涌入我的脑海,我开始在淘宝上寻找后悔药。
# 怪朋友圈。都是微信惹的祸。我还能责怪谁呢?写完这篇稿子,朋友圈还是需要关闭的。
2019年9月6日,我的前老板买不起库里南,而我还没有离职。为什么我当时就把朋友圈关了?我记得是因为我每天从八点工作到十点,但我的朋友圈里似乎没有人必须去上班。他们要么在三亚,要么在大理。一开始我只是一一点击“别看他”,但后来这种财富自由开始在人与人之间蔓延,所以我干脆把我的微信朋友圈连根拔起——没人能看到他们无法参与的美丽。 反正朋友圈也不是没有我就活不下去。
#根据2021年微信公开课给出的数据,每天有7.8亿人进入朋友圈,1.2亿人发送朋友圈;来源:腾讯
2023年立夏已经过去,四年过去了,朋友圈依然支离破碎,我依然心胸大如针,依然依靠朋友圈来治愈心理落差。不!我得转变一下想法:有没有可能这件事从头到尾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先尝试一下呢?是的,使用它并查看。
“AAA张哥皮草批发”? WHO?好吧,所以我的开始很糟糕,但我只想说我对总部不感兴趣,不……嗯?分别长按头像、文字、图片后,找不到这个选项。四年后,人工智能界的顶尖高手已经从Siri变成了,但朋友圈仍然只允许点赞和评论?好吧,那我就去他的主页,选择“别看他”……等一下,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 长按朋友圈里别人的头像,进入权限设置页面。这样的操作逻辑虽然保留了页面的简洁性,但并不是那么直观易用;张小龙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微信的UI设计师被禁止使用竞争软件,因为他们认为一旦使用就会受到影响。这可能是微信UI很少发生重大变化的原因之一。
然后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一个现实生活中很安静的朋友,他给我发了一张鸡蛋面的照片。我点开他的主页,发现都是这个风格。没有附带的文字,只有赤裸裸的生活照片分享;还有游客用剪刀手摆姿势的照片、垂死的多肉植物和其他随意的东西。琐碎的事。我很好奇,就开始和他聊天。
“我记得你之前不喜欢发朋友圈?”
“我家乡的父母很喜欢它,所以我把它送给了他们。”他捂脸一笑:“其实,只有他们喜欢。”
他公益广告式的回复让我措手不及,但我也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想交朋友的人有很多,当然不只我一个;我很幸运,大多数人无论什么时候想要亲密的朋友都只能妥协。 “仅可见三天”;很多人都深陷自己的朋友圈,因为他们的朋友圈不再只是朋友圈,而是混杂着生意和人际关系。虽然我的时间被工作吞噬了,但我的社交自由并没有被吞噬。很多人没有我那么幸运,他们的社交网络自由已经成为他们与生活抗争的筹码。
我突然想起刚才的“AAA张哥皮草批发”。我犹豫着要不要取消他的“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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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是一种生活方式吗?
朋友圈是微信的一部分,已经成为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附近的人、摇一摇、视频号、看看、小程序、微信支付的功能是一样的。我们目前面临的情况是,无论我们作为个体抵制与否,我们所生活的华人群体已经与微信牢牢绑定在一起。
你无法决定是否使用它,你最多可以决定如何使用它。
理论上,如果你不介意被电子社交反踢,你甚至可以在微信中体验完整的情感闭环:当你感受到朋友圈的隔阂或孤独时,你可以转身去“附近”人”或“摇”化解了这种情绪;相反,如果你在和陌生人交朋友时碰壁了,你可以回头看看通讯录里的熟人,向他表达你的感受。
#顺便一提:在采访中谈到早期与的市场竞争时,张小龙表示,“微信通过模仿获得准入,通过创新赢得市场。”这里的“创新”是指以LBS( )交友功能为主导的“撼动”。
我打算练习这个情感闭环,因为我正好有一个巨大的心理落差需要平衡。毕竟短期内我可能买不到库里南。我点击微信设置-通用-发现页面管理,打开“摇一摇”功能;我还找到了一位女性朋友(以下简称小X),尝试以该功能为渠道进行对比实验。
我和小X各尝试了三十次。然后我们宣布失败——是我单方面宣布的。为什么说这是我单方面做的呢?因为在这三十次摇晃中,小X一共收到了23条问候,而我的问候次数为0条。有趣的是,在前二十次中,我们的配对对象无一例外都是异性;但肖之后,我的匹配对象的特征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 是一个控制变量。除了我们账号之间的性别差异外,我们的头像都设置为卡通人物。如上图所示,如果账号性别不同,功能界面的背景图片会略有不同(男性在左,女性在右)。 。
这个结果让我想起了“附近”功能中一个名为“仅查看男性/女性”的选项——这个细节似乎不兼容。以前我以为只是“筛选”的意思,但基于以上的实验结果,也可能代表了微信团队对用户心理的某种推测,并且可能包含一定程度的男女差异。微信团队大概在设计之初就已经设想了这些功能是什么、用途是什么;所以他们只是公开、诚实地将内心的愿望摆在桌面上。换句话说,微信是在告诉你:你其实可以这样生活,我们也支持你这样生活。
“摇一摇”、“附近”等功能本质上是面向IM(即时通讯)的,并没有背离微信的创立初衷;而微信支付、视频号等扩展,显然是腾讯借鉴了微信。他用手将刀拔向他的朋友。无论这些功能的目的是什么,它们都有效地瓜分了我们的实时时间:让我们适应、让我们上瘾、让我们困惑。
说说我的经历吧。 2019年3月,我大学毕业了。阔别五年,我终于从东京回到了重庆。日本社会的现金化已经深入骨髓。口袋里随时都有叮叮当当的硬币和钞票,不管怎样都是信用卡支付。当时,中国的无现金时代正处于鼎盛时期。离开家乡的五年里,我根本没有用过微信,但它带来的变化并没有对我产生深刻的影响。回国后突然面临这样的差异,导致我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一开始我觉得自己很落伍、落后。因为我是一个不愿意也不容易改变习惯的人。同时,我也很在意周围人对我的看法。四月份我和家人一起去青岛旅游。我来到一个风景区,想买一束鲜花给家人拍照,但我身上只有一百元的钞票。碰巧遇到卖花的阿姨找不到;阿姨把它挂在脖子上。墙上挂的双面支付码写着可以通过微信、支付宝支付;如果你做小生意,你不能责怪他们拒绝接受纸币。因为后面还有人在排队,我实在没办法,只能绝望地打电话给家人,重新排队,然后终于扫了二维码,付款了。
回到酒店,我把银行卡绑定到了微信上。为什么选择微信而不是支付宝?因为我正好要给一个月大的侄女发红包——用支付宝发红包总是显得很奇怪。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有微信,但并不是几乎每个人都有支付宝。支付宝其实有微信无法覆盖的支付领域,但微信确实比支付宝更像一个钱包,可以轻松取出钱。
回到正题。把卡和微信绑定后,我顺利的无现金生活就开始了。早上扫二维码吃面,公厕扫二维码买纸巾,市场扫二维码买葱姜蒜,提取大额现金很麻烦,所以我扫二维码,改零碎的东西很麻烦,所以我就扫二维码,总之什么都扫二维码。我开始鄙视日本社会的落后,感叹我的祖国更好。
但没想到,无现金支付也意味着无痛支付,后遗症也随之而来。
因为我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拿起钱包,我的钱包——我的电子钱包——已经连续两个月在不知不觉中减肥,这打乱了我的理财计划。我不得不四处寻找一个方便的会计应用程序来再次处理我被破坏的消费习惯。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有点可笑,但值得反思的是:我的认知和生活习惯被一个所谓的IM软件改变了,最后我为了顺应它而纠正了自己。这样看来,微信正在经历一些流血事件。
#《新媒体蓝皮书:中国新媒体发展报告第12号(2021)》数据显示,我国近90%的人使用微信,四分之一的受访者每天使用时间超过4小时平均而言;图片来源:路透社
什么?你问我微信是什么?说实话,这次搜索之后我才发现:“微信是一种生活方式”——一句话就表明了微信的定位、创造力、战略和野心。环顾四周,你会发现这句话已经悄然成为现实:我们每一段新的人际关系都离不开“加微信”这句问候语。
听起来就像“你吃饭了吗”一样自然——简直就是虚拟对现实的反向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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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对于我们来说会变成什么?什么应该成为我们的?
2019年底,疫情爆发,我彻底见识了微信的藤蔓有多深。
健康码制度几乎是强制性的,这加剧了人们对微信的依赖。事态发展成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没有比微信更合适的载体了。
我不禁想象如果在日本做这件事需要什么样的软件。日韩版微信——Line?这是不现实的。那东西不叫日韩版微信。充其量,它被称为日韩版的飞信(没错,就是中国移动的类似微信的软件,自然消亡了)。至于小青鸟或者,就更不靠谱了;他们是日本互联网的下水道,做正事的时候腿都软了。如果我们真的想这么做,我想我们只能希望能够扩展严格审查的手机号码系统,看看能否开发一些新玩意来救火。但仔细想想,日本的翻盖手机用户还是很多的,难度一下子就上升了很多。
我采访了东京当地人,询问日本在疫情期间是否推广过类似健康码的东西。我描述了半天什么是健康码,他们却说不存在。然后他们就吹嘘这个码确实方便,但是在日本确实不太现实。排除系统等因素,你还真找不到一款像微信之于中国人那样让日本人如此依赖,并且强大到足以承载“健康码”这样的数据庞然大物的软件。
这些人太在意自己的隐私,不愿意交出。虽然说实话,在大数据时代,这件事不由你说了算,但很多日本人仍然顽强抵抗。
#看到这段代码会让我想起魔幻现实主义的三年
我们来谈谈我们自己吧。 2023年4月,中国进入后疫情时代。经过健康码的洗礼,我们几乎完全成为“微信共识”中的节点,更加习惯微信主导的各种生活场景:我们用它说话、用它创造、用它分享、用它收获,用它来消费;它已经超越了所谓“生活方式”的定义,不再只是我们聚集在一起取暖的篝火;它已经成为照亮数字时代的灯塔,但也可能随时化为漫漫长夜。
这些年来,微信软件的体积逐渐扩大,在某些情况下几乎相当于一部 AAA 大作的内存占用。这个大胖子到底吃了什么,才胖成这样呢?答案是我们的日常记忆、财务数据、人际互动等等。这些是什么?我们的隐私资产。
我们都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前一秒还在微信上和朋友聊育儿,下一秒就推送了纸尿裤的广告。我们有理由害怕微信,我们给了它一把可能砍向我们的利刃。要知道,无论时代如何变迁,只要人还存在,沟通的需求就永远存在,“中国微信”也将随之不断成长,短期内看不到天花板。因此,我们有必要问问持剑者微信:“你的藤蔓要长到哪里去?”
我们可以跳过那些毫无错误的陈词滥调,尝试从微信团队的这一趋势中捕捉到一些东西。
2022年12月,微信键盘将在各大软件商城正式上线。早在2021年,张小龙就在2021年微信公开课上正式公布了这款以保护隐私为卖点的输入法,时隔一年,终于问世。微信键盘声称不会将用户的输入内容上传到云服务器,而只会存储在本地设备上,以防止用户偏好被第三方获取或用于广告推送等目的。同时,微信键盘将提供两种模式供用户选择:隐私保护模式和拼音Plus模式。前者会牺牲输入功能来保证用户数据不被上传;后者适合重视输入体验的用户,会将用户数据上传至云端,以换取更高效的输入体验。
#图为微信键盘
我也尝试了微信键盘,它确实没有向我索取任何“超越”的权限,表现得很“绅士”。看看国内输入法隐私保护的惨状,确实对得起“鹤立鸡群”这句话。话虽如此,我们中国人的隐私保护当然不能仅仅依靠微信团队的良心。
#图为微信键盘隐私权限界面
#图为国内另一大输入法厂商的隐私权限界面
说实话,微信已经是一款基于腾讯的软件了,不那么腾讯了。通过多年的小步经营能够走到今天,绝非偶然。它足够克制自己的扩张欲望,看重中国人赋予它的用户粘性。但当它达到目前的位置时,它可能需要做更多的事情,承担更多的事情。我希望它能成为我们大数据时代的护城河,而不是小偷。
当我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想到了电影《银翼杀手2049》以及K和Joi的关系:我们是被时代同质化的复制人K,还有微信——虽然我不想承认吧——也许正在成为我们证明灵魂存在的工具之一。当然,很大概率是我高估了微信。
#来源:华纳兄弟。
好吧,我们来说点积极的事情吧:微信可能不再只是微信,但你永远可以是你。你至少有一个可以控制的变量,所以放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