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子弹财经”（ID：），作者杨博成。 36Kr 经许可转载。

01.

春节前夕，一架从深圳起飞的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段和伟背着背包走出大门。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表。下午4点30分，飞机延误一个小时。

此时正值北京晚高峰，道路上车水马龙。为了尽快到达北京中关村的摊位，段和伟选择了乘坐地铁。

这是段和伟在北京开设的第一家分店。那是在2015年，总店位于距离北京2000公里的深圳。专门从事二手苹果手机业务。这就像他的第二个家。每次来，我总是显得那么友善，但有时又感觉有点奇怪。

与深圳的电子集散中心相比，北京的一些优势已经不复存在。 “最后一家能摆摊的鼎好也已经倒闭了，现在在北京，基本上都是熟人生意。”

对于这些老客户，段和伟选择暂时搬到鼎好南部的E世界，以维持这些老客户的供货需求。段和伟还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他还没有决定是否要长期住在北京。

与在深圳只有一个摊位的张伟相比，显得相对轻松。但2018年，他们的生活并不好过。

据张伟回忆，2016年甚至2017年，每天来他摊位提货的顾客多达20至30人，卖出800至1000部二手手机。然而到了2018年，这个数字直接腰斩了一半。 。

在深圳，最知名的电子产品集散地是华强北，这里聚集了许多新旧手机。在华强北飞扬通天地电子城，经营二手手机的大大小小的商户有上千家。

南下深圳，北上北京，成为电子界南北分界线的象征。在深圳，生产电子产品的人大部分来自广州、江西和浙江，而在北京，这些人主要来自河南、河北和东北地区。

张伟来自江西赣州。在这片盛产柑橘的土地上，他选择南下深圳做电子产品批发生意。

与张伟不同，段和伟是飞扬通天地小有名气的商人之一。自2008年入行以来，他已经从自己手中交易了数千万部手机。这还只是二手手机的数量。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依然激动不已。”段和伟刚入行时，卖的第一部手机是苹果。可以说，苹果的崛起带来了深圳华强北的市场，更是如此。手机行业的成长和发展。

“大家都很失望，每个店的柜台上基本都没有国产手机，都是苹果产品。”段和伟说，当时购买二手货的顾客主要是来自北京的商家，其中大部分来自中关村。何木樨园来到这里是“被它的名气所吸引”。

陈海就是其中之一。从2009年起，开始在中关村鼎好电子城设立专柜，直至2018年鼎好关店。

“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去一次深圳，有时快则半个月。当时还没有高铁，只能坐专线车或者快车来省钱。”相比于北京到深圳的距离，陈海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的家乡在黑龙江，距离北京有1500公里。

每当春节临近，他总是比关门时间提前一周回家，那里有他对家乡、对父母、妻子和孩子的依恋和情感。只是今年他有些忧郁了。

“没办法，行业一片狼藉，很多手机都是亏本卖的，如果有人能亏本保住亏损就好了。”陈海告诉《子弹财经》。

在二手市场上，一直存在着“岁前跳水轻，年后跳水重”的说法。陈海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止损，减轻库存压力。

现在陈海一次采购100-300台左右，大部分是苹果，也包括华为、小米、OV等国产机。通常这些机器足够他卖一个月了。

三年前，这个数字会增加一倍。最高峰的时候，张海的专柜每天会卖出50-80部二手手机，但当时他卖的机型都只是苹果机型。

2018年，苹果销售力逐渐减弱，新机卖不出去，二手手机价格暴跌。很多人都认为苹果已经是废墟了，开始悲观起来。

02.

“苹果一跺脚，华强北就颤抖三下。”段和伟用这个笑话来形容苹果衰落对华强北的影响。

同样住在华强北的刘英也感觉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前两年，每天销量在100台左右，但去年，平均每天只有30台左右，与热门年份相比，销量整整低了三分之二。”

当时转卖一份的利润大概在500-800元左右，尤其是保险诈骗发生的那几年，利润更是可观。但现在，一台的利润只有100-200元，这是一个巨大的差异。

“有的专柜干脆就卖官方换机，很多店家把这种机器当作全新机来卖，普通消费者根本看不出来。”刘英告诉《子弹财经》，当时他也在自己的柜台出售该机器。他以前也转售过这种机器，但他基本上都会告诉他的客户，这不是全新的机器。

“做生意还是要认认真真，虽然利润很高，但最终还是会影响到你。我告诉我的客户，不管他们怎么卖，那是他们的事。”刘莹告诉《子弹财经》。

在苹果新机市场上，分销渠道包括全国代理商、省市代理商，最后是底层经销商。二手苹果手机的经销套路也是如此。

段和伟告诉子弹财经，华强北地区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二手手机代理商。他本人也从事分销，相当于省级或市级代理商，其下属是市级或县级的最终分销商。商家或手机商店。

这也意味着，从“全国代理”放下来的货，经过“省市代理”，最终到达底层经销商，价格被层层“盘剥”。

“一般来说，最大的经销商从香港拿货，通过一些渠道返回深圳，最后分销给下级经销商。货价通常比给我们的价格低500-800元。”段和伟向《子弹财经》发言。

“都是从香港拍卖行拿来的，价格很便宜，只要顺利返回深圳，价格肯定会翻倍。”黄忠向“子弹财经”讲述了那段往事。 2017年，他回到东莞老家，接管了父亲经营的电子厂。

这是每一个长辈所希望的。 “没办法，虽然我通过自己的努力积累了人脉，但是当我说放手的时候，也会有很多的顾虑和不舍。但这就是老爷子的心愿，所以我也只好回来了。” ”黄忠无奈的说道。

虽然他现在在父亲的工厂上班，但仍有不少朋友慕名而来，要求黄忠找熟人拿货。

黄忠提到的香港拍卖行大多位于香港红磡，这里是二手苹果手机经销商的天堂。这些拍卖行几乎每天都会举办二手苹果电子产品拍卖会，而苹果手机就是这些拍卖行的“宠儿”。

虽然有不少国外二手手机经销商前来竞拍，但数量最多的二手手机经销商仍然来自深圳华强北。

拍卖行的二手苹果手机通常分为四个等级，代表着手机的质量以及手机本身的质量是否存在问题。

“拍卖通常会分为不同型号、不同档次进行单独拍卖，价格从几百到上千不等。比如美版的128G 7，最终均价在1400元左右，而美版的128G 7最终均价在1400元左右。” 64G X的价格更便宜，拍卖均价在3800元左右。”

如今，在华强北飞扬通天地通讯城，一台美国64G X的价格通常在4400元左右，其中利润在600元左右。

“到了深圳就加价卖了，然后又运到其他城市，最后一个二手X的成本就涨了。”黄忠说，当时他几乎每周都要往返香港环利大厦。招标时，因为机器的需求基本供不应求，有时甚至回到深圳的第二天，他的下一个雇主就会要求他补货。

与普通拍卖不同，二手手机拍卖并不是以现场加价为主。在拍卖现场，所有机器的拍卖流程都是先验货，然后根据自己想要的机器类型填写竞价表。最终，拍卖机构将进行比价，出价最高者获胜。

03.

在香港，二手苹果手机业务与内地相同。大量二手商前来竞拍货品。

彭辉又名二手辉，曾在香港最著名的电子中心先达广场租用一个柜台，从事二手手机及手机配件业务。与内地相比，香港人更喜欢苹果和三星。孤。

香港几乎每个人都拥有一部三星或三星手机。高使用率使得这两款国际品牌手机在这里拥有很高的回收率和销售率。

“也有深圳的二手客户来我们这里买货，但规模可能很小，而且也有散客，他们基本上是因为汇率差才来这里买货的。”彭辉说道。

与深圳华强北不同的是，这里的客流相对分散，既有专业的二手手机商贩，也有普通消费者。

但近年来，人们对苹果的期望开始下降，三星也因Note 7爆炸而失去了信心。国产手机的崛起，让越来越多的二手商开始“转型”。

段和伟的弟弟段绍伟告诉《子弹财经》，除了帮弟弟卖苹果手机外，他也开始自己制作国产二手手机。

华为、小米、OV是他目前的四大品牌。 “这些品牌的利润可以比较稳定，而且价格也比较低，购买者也逐渐增多。”段绍伟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整体情况不太好，下面很多经销商一天都没有收到货，我拿不回多少钱。”

与哥哥先付款后发货的冷静做法不同，段绍伟采取的是先和熟人打交道，再付款的方式。他认识的大多数人已经在这个行业工作了十年左右。 “这些人的信誉都比较好，我对给他们放货更有信心。”关于付款周期，段绍伟同意他们的说法，每晚结算当天机器就售出。

在华强北，购销商品的方式多种多样，包括现金付款、先发货、后付款等。对于长期合作伙伴，更多二手车商选择后者。

段绍伟告诉子弹财经，他的货品一般销往二三线城市，有的甚至到达四五线县城。 “每个城市都不一样，比如二三线可能会以苹果、华为为主，四五线可能会以小米的一些低端手机为主。”

一线城市的需求已经趋于饱和，一线城市的销售甚至不如二三线城市火爆。

随着国产手机品牌的崛起和一线城市消费能力的增强，不少消费者仍然选择购买更加耐用、有新保修政策的手机。

“这几年确实和往年不一样了，很多顾客付款都出现问题，但机器坏了退款肯定不行。”因此，即使是每天结算的晚上，一些商户仍然无法按时收款。 。

“10万多元的货款到今年年底还没有退回来，我只能观望。”段绍伟无奈的说道。对于弟弟的做法，段和伟总是劝他先付款，再发货。 “现在好了，花了几十万也拿不回来了，你就等着吧。”

04.

华强北更多人靠倒卖二手手机谋生，但也有人靠修理手机谋生。但大多数除了纯粹的维修外，还帮助这些倒卖二手手机的店主翻新手机。

张伟还卖过翻新手机。他与其他商家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只翻新后壳。不过，也有一些商家翻新内部元件，有的甚至从事翻新主板的业务。

“翻新机的利润是非翻新机的两倍，因为回收机普遍质量较差，价格较低。一个后壳通常只需要150-200元。翻新的成本非常高。”低，但翻新后能卖，价格肯定高。”张伟说。

“最忙的时候，一天的周转量大概在100-200台左右，基本上一个人要周转20台左右。”阿源是一名在华强北从事装修工作的装修商。他负责翻新 7系列。他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拆装手机数千次。

阿源透露，这些翻新配件基本都是老板采购的，渠道通常来自苹果零部件厂商淘汰的不合格配件，或者是深圳当地的高端仿电子厂和回收拆解公司。

这只是普通的技术工作，更高层次的是主板级的翻新工作。他们从事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扩硬盘或者修复主板上的一些问题。

“因为现在几乎没有人买16G或者32G的机器了，因为容量太小了，所以改成64G或者128G就可以直接卖了，很受欢迎。”阿源表示，像7 32G版这样的机器回收价格通常在900-1000元。 ，然后扩容后可以卖到1800-1900，一个128G硬盘的成本在150-200元。

“这里技术是最值钱的，修主板的师傅做这个，每个月至少能赚几万元。”张伟羡慕的说道。 “可惜我没有这个本事。”

Hard ID解码曾经是这里最受欢迎的机器之一，而这些机器大部分来自灰色行业。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机器从哪里来，但很少有人谈论它。”张伟表示，他从来不制造这些机器，因为这主要涉及法律风险。这些机器也成为相关机构打压的重点。

2015年，深圳警方查处一个二手苹果手机翻新团伙。

据查，他们销售、翻新3.4万多台，销售额超过4000万元。这些翻新的二手苹果手机通过网络平台在全国范围内销售。

在华强北赛格电子市场一楼，有很多出售和回收手机零部件的摊位，包括主板、硬盘、芯片等。这些零部件的来源基本上都是回收的旧手机。例如，有些机器的主板电路经过多次维修，但硬盘、CPU等部件却可以拆卸回收。

阿源表示，华强北的翻新市场分布范围广。几乎每个摊位都有一套完整的翻新产业链，其次是来自深圳或东莞的电子厂。整个广州都布满了翻新机产业链。

原来的中关村鼎好电子城，有专门为翻新手机壳进行激光打码和包装标签印刷的商家。不过，北京的翻新生意并不像深圳那么“开放”。如果你不认识这里认识的人，你基本上可以在那里找到人。不是这些人所在的地方。

“调查得很严，我不敢这么做。”段和伟说，他在北京开分公司的时候，基本上不敢碰翻新机。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检查。现在连二手手机都检查得非常严格。”

就在鼎好电子城即将关闭前几个月，相关部门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调查。 “当时我把这些二手手机全都拿回家了，没有放在店里，一旦被发现，就完了。”段和伟无奈的说道。

“其实不仅当时查过，之前也查过，只是频率很低。”陈海推测，这可能与苹果销量不佳有关。 “大家都去买二手手机了，谁还去买新的呢？”

2018年9月，苹果陆续发布了三款新机型，但此后销量陷入停滞。此时，老款X的新款售价依然处于7000多元的高位。相比之下，二手X似乎更划算。

“二手64G X才5000多，256G不到6000，以旧换新还是值得的。”陈海说。

此举让苹果本来就处于弱势的销量雪上加霜。随后，全新、二手苹果的价格纷纷下跌，二手手机的价格甚至跌至冰点。

05.

如今的北京中关村电子市场与深圳华强北相比显得冷清、萧条。

2015年，段和伟离开柜台时，还不是这样的场景。 “当时很忙，基本上每天有180台来自深圳的机器发货。”

陈海也对这一幕记忆犹新。 “很多人来找我拿货，没有货就去别人店里订，没有货就没有办法。那时候苹果还没有最受欢迎的。”

2016-2017年是苹果爆发的最后两年。这两年销售额持续上升，直到2018年初销售额开始大幅下滑。

“苹果这几年其实已经没有保值了，已经被华为超越了。”在陈海心中，创新与品质始终结合在一起，机器始终保持其价值。但一年前的价格暴跌让陈海措手不及。 “买来的很多货没有卖出去，价格就下跌了。想要进货的顾客也无法加价，只能平价出售，或者损失一两百。”

对于年前没完工的机器，陈海决定年后拿出来。他不想损失那么多，及时止损对陈海来说极其重要。

多年后，《子弹财经》询问陈海时，他表示最近价格又开始上涨，需求也开始逐渐增加。

同样，段和伟也感受到一丝温暖，暂时收回了关店的念头。一年后，经朋友介绍，他结识了新伙伴。这位合伙人在二手市场工作了近十年。

“目前，除了我自己的二手回收和销售业务外，我还向爱回收提供不同类型的机器。”石磊表示，他们是爱回收的下属回收商，负责向爱回收供应机器。

石磊所说的“爱回收”是目前国内规模较大的电子产品回收商。是回收行业中拥有回收许可证的正规力量。与传统的小型回收机构相比，它在隐私和安全处理上更加专业。

“回收的机器基本上都卖给二三线城市或海外地区的经销商。”爱回收营销总监田穆告诉子弹财经。

据“爱回收”向“子弹财经”提供的数据显示，仅2018年，爱回收的出货量就达到1000万台，交易额达70亿元。平均每天有4万至5万部手机被回收或回收。贸易。

很多手机都来自这些省市级或底层的二手商。 “回收到Ai的机器都会接受质量检查，合格的话就会回收到仓库。”

据石磊介绍，爱回收回收后的机器将在24小时内出售，或者交由下级回收商处理。 “他们对机器基本不重视，因为回收价格每天都在变化，小机器还好，但大机器价格下降1元，整体损失就是几千、几万。”

与爱回收等专业回收平台相比，二手电子产品交易平台转转、闲鱼则从事二手电子产品交易。

“现在每天都有商人去闲鱼、转转收机器，其中80%以上都是商人。”石磊表示，他的下属网络中也有一些小供应商给石磊供货，而且大部分来自本市的手机公司。商店，所以当这些人的机器无法供应时，他们就会去这些平台回收二手手机。

对此，石磊并不担心自己的机器无法采集。在子弹财经的反复追问下，他向我们透露了一些信息。

“事实上，现在很多回收商在一些平台上与员工关系都非常好，有的甚至之前就从事过这个职业。”石磊介绍，像转转这样有人工质检的平台，基本上都是按照基本流程进行检查。但也不排除你喜欢的机器可能被扣。

“其实有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比如我的朋友在质检的时候会告诉我他觉得这台机器好不好，然后他就会操纵质检流程来压低价格。如果卖家不卖，就有他无能为力，如果他卖掉它，我们就赚了。”

无中生有是转转平台质检中经常发生的事情。北京消费者刘先生也向子弹财经表示，他在转转上销售手机时，明明收到的是未维修过的99九新机，但最终转发给他的检验报告却是7-8成新，已修复，价格已保持最低。

虽然转转平台有监管系统，但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杜绝。 “这基本上是业内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石磊说道。

由于某些原因，石磊并未向子弹财经透露交付给爱回收的具体机器数量，但他每天通过各种渠道回收或配送的二手手机数量基本在500部左右。

这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

06.

身在北京的段和伟再次返回深圳。这次他不仅要回去参观哥哥的店，还要去香港进货。

当《子弹财经》问他这样的职业是否厌倦时，他皱起了眉头。 “肯定很累，没有不累的工作，都是为了生计，谁愿意抛下家庭和事业呢？咬牙坚持下去，哪怕赚的少一些。”

不仅是段和伟，文中提到的二手车商都或多或少受到家庭环境的压力才从事这个行业。

有人离开家乡，有人坚守家乡。

在2018年手机行业的大动荡中，苹果和三星的光环不再光鲜亮丽。他们要么销量大幅下滑，要么手机质量问题接连不断，要么降价促销，让从事手机销售的中间商和渠道商深受其害。如此一来，庞大的华强北市场也出现了波动。

如今，智能手机严重过剩，越来越多的手机具有大致相似的功能。拥有苹果似乎并不是“权力”的象征。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将目光转向苹果的外观和体验。国产机身，比如华为、小米、OV，因此，在厂商经历阵痛的时候，华强北也经历了这一轮阵痛。

在《子弹财经》多日的采访中，我们看到了二手手机行业的真实写照。可以说，他们很像股市里的“韭菜”。他们在这个时代变得不可或缺，但他们时刻准备着牺牲。

时代还在变，但对于这群人来说，唯一改变的就是当前策略的调整。不变的是友情和坚持。我们不知道未来市场会如何变化，但这群人的命运却与这个行业息息相关。

“也许有一天我们不再从事这个行业，也许我们会破产，但我们仍然心存感激。是这个行业给我们带来了回报，也是这个行业教会了我们信任”人与人之间。”这是许多人最后的感言。

面对行业和时代的发展，他们有时就像一根韭菜。

但他们仍在这条路上负重前行。

注：段和伟、张伟、刘英、陈海、段绍伟、彭辉、石磊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