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抢走了微信“幸运红包”的最大包裹还是小皇冠? 您是微信新用户还是老用户? 与使用苹果、三星、小米等手机型号有关吗?
近日,微信大学师生通过研究发现,在人们常玩的微信抢红包游戏中,用户抢到的钱数可能并不是随机分配的,而是与用户的注册时间有一定的相关性。
这个想法是在2016年暑假期间偶然产生的。在微信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当代中国社会”研讨会上,作为课程的插曲,普林斯顿大学教授、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谢宇理科,时不时请学生来吃午饭。 邀请方式是在课程微信群发红包,红包金额最高的学生将与老师共进午餐。
红包游戏玩了10次后,一个有趣的现象出现了:15名普林斯顿大学本科生和12名北大本科生中,领取红包金额最高的大部分是北大学生; 只有两名普林斯顿大学学生收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金额。
获得金额最高的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较早注册了微信。 大多数北大学生较早注册微信账号,而大多数普林斯顿大学学生在7月初到达微信后注册微信账号。 此前只有少数中国学生注册过微信账号,而这两位幸运儿就是在中国学生中诞生的。
因此,“最大的包裹”被微信注册已久的黄皮肤学生拿走,也是非常巧合的事情。
在谢宇的指导下,微信大学元培学院经济学专业大三学生李兴宇收集整理数据并进行统计分析。
研究结果显示,平均而言,新注册的微信用户和使用时间较长的微信用户收到的微信红包金额较低; 在微信上注册30至40个月的用户可以获得更大的金额。 大红包。 同时,研究结果还发现,用户是否使用苹果手机对收到的红包金额没有显着影响。
研究人员在收到的“标准化金额”和用户体验之间绘制了一条趋势线。 从这条趋势线可以看出,标准化金额与用户体验之间的关系是先增加后减少,拐点大致在35个月。 拐点之前,用户体验时间越长,收到的红包就越多。 拐点之后,用户体验时间越长,收到的红包就越少。图取自李星宇的论文,下同
9月29日,在微信大学第二教学楼,澎湃新闻记者见到了李星宇。 这个微信头像的小男孩人气不错,在校园里时不时和同学打招呼。 不过,他也很低调,不愿意留下个人照片。
“我不是那种立即回复微信的人。” 李星宇说,他平时不喜欢用社交软件。 碎片化的信息浪费时间,很多群聊消息也没用。 但微信毕竟是一个通用的社交软件。 “如果我自己不使用,但周围的人都在使用,就会给我带来很高的沟通成本。”
不过,李星宇认为,微信红包是一种便捷的转账支付工具。 学生可以通过微信借钱还钱,群发红包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日前,他在“思想家”微信公众号上发表了题为《微信红包分发秘密》的文章,发布了研究论文全文。 如果没有统计学基础知识,读者很难完全理解这篇文章,但这并不妨碍这篇研究论文得到很大反响,尤其是在学术界。
评论中有的充满赞誉,有的充满质疑,也引发了更多人的思考。
“我觉得还有一个变量值得关注,就是抢红包的顺序。会不会出现先抢多、后抢多的问题?” 网友“”写道。
“这和个人收发红包的行为有关系吗?” 网友“长兴”说道。
微信群聊数据源的一大优势是,收红包活动参与者的用户体验差异较大:最短仅为0.5个月,最长为58.5个月(注册账号的时间与收红包的时间接近)。当腾讯推出微信软件时)。 这有助于发现可能的模式。
事实上,腾讯也注意到了这篇论文。 腾讯方面回应澎湃新闻称,“腾讯欢迎社会各界对微信进行研究。微信红包发放采用随机原则,希望用户打开红包时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也就是说,腾讯在鼓励学生创新的同时,仍然坚持微信红包的发放机制是随机的。
李兴宇表示,由于是抽样调查,可能与整体真实情况存在偏差。 他表示,在测试这个问题时,采用了假设检验的思路。 首先建立虚拟假设:“微信红包数量完全随机分布”,然后得到整体分布; 然后将收集到的数据代入,发现结果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对于“小概率”的定义,有一些经验规定); 那么你就可以更有把握地认为虚拟假设是错误的,并得到“微信红包数量不是随机分布的”结果。 以上就是分析问题时的逻辑。 借助统计软件,可以轻松获得结果。
具体步骤是,第一步在“用户体验-微信金额”散点图上添加趋势线。 发现是先增加后减少的趋势,因此在后续的回归分析中采用了二次函数模型。 最终结果也表明,红包数量与用户体验之间确实可以通过下开抛物线拟合。
腾讯和李星宇尚未联系。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金融学院教授易行健和青年学者卞文龙从专业角度撰文,建议实验设计可以从两个方面进行改进:
首先,每次收到微信红包的顺序可能比较稳定。 对微信红包越热情、熟悉,网速就越快,有辅助应用的同学可能会最先收到。 这可能会导致计算机生成的“随机数”实际上只是“伪随机数”。
其次,样本量不够大,10个实验高度相关,不能满足基本回归中独立同分布的假设。
不过,易行健认为,本次实验设计的微信红包实验很好地体现了统计学领域的逆命题。 并且至少表明,红包的大小与微信用户使用微信注册的时长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
在回归模型中,用户体验以线性项和平方项的形式出现,而“是否使用苹果设备”作为控制变量。 结果还发现,“是否使用苹果设备”对收到的红包金额没有显着影响。
作为导师,谢宇进一步向澎湃解释,大多数人都不太懂统计分析,他们的猜测不一定是正确的。 目前的结论只能说没有推翻假设。
“我不想证明微信红包不是随机发放的。要证明这一点,我们需要更多的数据。” 谢宇说道。
据北京大学官网介绍,谢宇是国际学术界著名的华人社会学家、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教授、当代中国研究中心主任。 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 主要著作有《回归分析》、《社会学方法与定量研究》、《科学中的女性》、《美国科学正在衰落吗》等。
谢宇认为,微信红包能够体现中国文化,颇有意义。 “中国文化讲究感情、关系、投机、运气,而微信红包恰恰符合这些点。它的意义不是金钱,而是连接情感的能力;它没有多少钱,有不确定性。微信红包在中国很受欢迎,受欢迎是有道理的。”
“这是一个基于兴趣的有趣实验,而不是严肃的社会学研究。我在课堂上无意中发现了某种模式,并提出了一个假设,说哪些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深入研究一下。没想到,北大元培学院的李同学星宇非常主动、认真。”谢宇说道。
上述广东对外贸易大学教授表示,希望腾讯研究院能够提供大数据供实验团队验证。 “如果你还是得出这样的结论,那么你需要思考微信红包中用于生成随机数的技术是否存在bug,或者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毕竟腾讯拥有产品的最终解释权。我们只是提出了这个现象,背后的原因尚不清楚。” 李星宇说道。
“我们希望更多的人来检验我们的猜测是否成立。无论对错,都没有关系。”谢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