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引第二次拍卖自己的八小时,作品观念、界限与出售方式引发质疑

2024-07-25
来源:网络整理

从2018年12月15日黄隐首次发布其拍卖数据开始,到拍卖结束,我一直关注并参与其中,并撰写了相关文章。

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还因为我了解她过去的作品,认同她现在的做法。或者她的做法是我关注的,艺术在网络上很疯狂,或者她在现有的艺术生态中尝试新的道路。身边最完整的样本。

但第二次拍卖的宣布比我预想的要快,作品的概念、界限、销售方式对我来说都比较模糊,也受到很多人的质疑,比如说销售时间这个在网上很常见的做法,或者说八小时受理销售的界限在哪里。

比如我个人曾经想过一些方案,如果中标,我能做到的底线是什么,才能让作品发挥出最好的效果,我也想知道她对于第二次拍卖《八小时》的初衷和底线是什么。

带着自己的疑问或者听到的一些问题,我在拍卖会前两天和她进行了比较深入的交流,选取了其中的一些,希望可以帮助大家了解作品,了解艺术家本人。

内容稍长,除了删除重复和不相关的部分,我们尽量保持艺术家的说话风格,保留原文。

---多吃花

此次对话由鸟虎山文化策划,对话双方为石华铎(简称S)与黄隐(简称H)。

关于作品:

s:第二次这么快就计划好了吗?

h:嗯,我以为是 12 月底或 1 月初。我没想过间隔多久,但第一个之后每个人都问了这个问题。

s:看来网络聚集的方式也难以长期维持。

h:是啊,要保持热情,拖了一个星期,感觉时间好长啊。

S:整个作品的想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为什么突然想举办一系列拍卖会?

h:我一直很关注自我消费,认真思考过自己,除了画画卖画的艺术,以及自己做过的作品,我还跟大家分享什么?我想分三期把这些(共有财产)拍卖掉。比如数据资产刚兴起的时候,大家关注的是数据本身,觉得是信息时代数据泛滥的体现……

S:你的观点是什么?

H:我的观点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数据属性,这跟我有关。我觉得我是一个彻底的无产阶级,只有每个人都有。(笑)包括第二次卖片时间,我们都有。就像是工作,但艺人不是按月领工资,我想把其中一部分抽出来,按工作时间算一下,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当然,也有我个人在别人眼中我角色的身份,这是我自然而然拥有的,我把它当成一种素材,但并不刻意去强调“女性”或者“艺人”这些所谓的身份。

S:所以你从整体上就计划好了?你是不是因为想换电脑,所以就想出把旧电脑变成艺术品的想法?(笑)

h:我想做一个系统的自我消费。不过电脑方面,我确实换过电脑了(笑)。换的时候我在想,我们换工具的时候,其实生活方式也会变。这个东西跟我关系这么密切,我在想能从什么角度把它转化成作品。

s:或者只是出于实际的考虑——这个东西换一种表达方式就能卖出好价钱?

h:其实没有,因为我不知道这东西最后能卖多少钱,虽然我知道有朋友可能会帮我,但是我已经先花了一两千块钱了,很有可能凑不到那么多。

S:第一次至少是实实在在有内容的物品。这次花了八个小时,所以买家取货似乎更困难。

h: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可能更简单,数据可能一文不值。但八小时真的是八小时,你也可以用很正常的价格买下我为你服务。也许你能想出一些有趣的点,找到我规则中的一些漏洞,让我挑战一些我不那么愿意做但必须做的事情。这也是有可能的。

S:我觉得应该比人工费贵。如果我是摄影师,我拿这么多钱到底买什么?我一定要自己拍视频吗?

h:我会做,我会找摄影师。这次收款比较容易,第三次可能比较难。

S:什么?你的感觉?

h:哈哈,还是不要透露的好,会影响第二次的。

s:突然将您之前的作品从书架上扔下来并放到网上供人们消费和讨论,这对您来说是否很困难?

h:自我消费这个主题一直是我的创作主题。虽然以前做过架子工作,但很多主题都是以一种夸张的方式去消费,一种调侃。一个虚拟的实验。

S:我认为最难的部分是你不要担心别人如何谈论你,批评或坏评论,或者如果有人开始对你的私生活感兴趣,你介意吗?

h:我会介意,我是一个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的人,因为这个,比如上次的数据,身边的人开始质疑我,一些朋友也在背后质疑我,但表面上看,没有人会质疑,他们可能觉得黄印缺钱卖电脑了,或者觉得这个商业策略很好,我觉得只是大家不理解我做事的方式,想看我把事情做完再说。……

s:这其中也包括熟悉这种玩法的其他艺术家的质疑,或许还有一些比较恶意的批评,您是怎么应对这些的呢?

h:我觉得对艺术家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很多是出于偏见去批评,觉得我触碰了他们的地盘,像是一种领土保护。相反,参与其中的普通人会更包容,心态也会更积极。

S:我内心在想,这样做难道不自恋吗?我会感到很尴尬。

h:也许内心深处,我很自恋,但也许我只是在掩饰我的自恋。我不知道。

S:我觉得挺勇敢的。至少我见过的艺术家中,很少有敏感而不脆弱的,能把自己抛在脑后。你没有敌人吗?你有什么怨恨吗?他们故意拍照,就是为了让你做点什么。你不担心吗?

h:因为我比较冲动,比较鲁莽,哈哈。跟我有矛盾的人,现在都不跟我来往了,呵呵呵,没那么热情。(没有深仇大恨?)可能在某个地方,不知道。

s:你不担心自己的形象吗?以后跟画廊合作,想包装画廊的话,可能会有点麻烦,因为你的数据在别人手里?

h:首先,不管数据泄露对我的形象有什么影响,我觉得以前画廊对艺术家的模式未来肯定会改变。如果这个作品是20年前做的,拍卖不一定是靠数据。我还是可以冒这个险的,因为我不擅长管理自己的形象,我甚至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艺术家。所以某种程度上,我很高兴以这种方式打破别人对一个艺术家的偏见。

S:所以你不介意别人叫你网络红人?这只是为了吸引流量,不一定是艺术。

h:如果我继续这样出现在网络上,我大概会被定义为网络红人艺术家。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我做了这样一个作品就被这样定义。当然其实我并不介意,哈哈

S:你会屏蔽任何人吗,包括这次拍卖,你的家人知道吗?

h:我好像不经常拉黑别人。反正我朋友圈里什么都有发,所以不会拉黑别人。一般情况下,除非我觉得会牵扯到别人,伤害到别人的感情,否则我会选择性拉黑。但我没有。那种像是故意隐瞒什么的屏蔽。个人还是想跟人交流的。

关于工作的规则和界限:

S:严格来说,你写的那些合同太简单了,没什么用,如果有人真想找你麻烦,还是很容易的。

h:是的,我知道。上一位收藏家吴瑞军据说是学法律的,所以这份合同对他没有影响。

S:都是文学语言,就是一个仪式,要签字,君子协定,大家都知道。

h:是的,第二次我也写了一些规则,很多朋友留言说太多了,减少了可能性。我只想说,我只卖八小时,不卖我自己。如果我不强调,人们的想象力就会集中在性消费的路线上。虽然我是女性,但这不是我的重点。我不想拍一部女权主义的作品。

S:你觉得你身上哪一部分最值得被消费?比如说,作为艺术家,我对你发布的标题很敏感,比如女性、未婚、艺术家、隐私。我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消费这些,比如我上次提到的,我想雇个人和你结婚,八小时内和你离婚,消费你的未婚生活。女性的情况就更多了。但你怎么能把这些事情抛在一边呢?

h:我希望更多有趣的人有更多有趣的想法,因为走向女性或者艺术家这个身份现在还是很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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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如果让你自己跳出来购买这八个小时,你愿意花多少钱?

h:这取决于目的。我认为如果是为了实用目的,那么我会有一些功能。

S:所以你想把大家共享的时间和劳动放在首位,不想消耗你的身份。比如说,我要消耗你艺术家的身份,我雇你八个小时画两幅画可以吗?

H:是的,只要我能做到,而且不是故意侮辱,我都可以做。如果真的有这么务实的人,我觉得我真的可以在八小时内完成很多工作,我可以画很多画。

S:我去文德路批发一千张各种风格的画,你全部签好名我卖掉,让你以后作品卖不出去。(哈哈,我有资本)十块钱一张,我买的,你不担心吗?

h:我不担心,我觉得不会对我以后的作品造成威胁,毕竟我不是那种批量生产的艺术家。

S:我可以放你。是的,你的签名被录下来了。你之前的数据也是。我可以把它做成定时炸弹。现在不爆炸是因为能量不够。其实,数据在网络上泄露只有一个标准,就是看你是否值得被消费。如果你突然变得足够出名,有流量,那么这些都会瞬间变成问题。在这之前,都不是问题,就算你每天都泄露数据,也没人管你。

h:是的,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不确定这会对我未来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如果他真的对我的生活感兴趣,那么还有很多隐私问题。这取决于他是否愿意花时间。去研究就行了。

s:我当时觉得很简单,如果我拍了照片,我会打印出几万张,做一个展览,供人参观,这是一个主动失控的数据样本。

h:是的,我也认为将计算机中的虚拟东西转换成物理的东西并看看它们占用了多少空间很有趣。

S:我的观点不是这个,我的观点是把它们全部发布出来让人们仔细观看和消费,给那些喜欢下载和存储别人照片的人自由的联想。我认为这本身就是一种侵权,因为大多数人主动发布的照片​​都是经过筛选和修改的。

h:喜欢下载别人照片的人确实有很多,但是我还没见过有人是怀有恶意的。

S:雇人来和你结婚?

h:理论上是可以结婚的,但是很难在这八个小时之内完成我想要做的准备,而且我只贡献时间,不贡献其他。

S:因为现在大家最感兴趣的是被贴上艺术家、女人、未婚的标签。如果其他艺术家像我一样,想恶意利用你的女性身份,比如让你在男厕所吃八个小时饭。你们就是聊天,内容里全是女权主义者不满意的敏感词,和最政治不正确的内容。你是怎么应对的?

h:哦,如果他想和我一起吃饭,那也可以,只要是出乎意料的,我都能接受。我做过问卷调查,目前答案都是常规的,比如聊天、约会之类的。

S:我想转卖。你这次没有规定我不能转卖。我想通过竞价来获利,比如加价100块钱再卖(也可能要降价)。我想剥削你,我肯定认为不能卖到高于拍卖价的价。我的概念是“生意”。我也在网上收集方案,八小时之内从你身上赚钱(你也可能亏钱)。如果不行,我把视频也卖了。反正我得赚点钱。一百块钱。然后二次转卖就成了我的作品,可以吗?

h:嗯,剥削很正常,劳动就是出卖剩余价值,每个人都在被剥削,就看你怎么剥削得更彻底,对吧?

关于网络:

S:有人在群里发了一个APP,可以让你租借自己的APP,你用过吗?我觉得挺好玩的,可以开发你不同的潜能,改变你不同的身份。

h:你也可以说这种 app 也是一件很棒的作品,只是出发点不同。它其实用一种新的形式定义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我做这个作品之前,有很多朋友发给我。这种卖时间的方式在商业界已经很常见了。但我不认为这妨碍我把它变成一件作品。我的出发点和方法也不同。它在我的整个系统话语中是有效的。它只是整个系统。一个点只是我作品的一部分。

S:其他在线社交网络呢,比如微博和陌陌?你经常在淘宝上购物吗?你有没有在网上认识某人并和他们相亲过?

h:淘宝我肯定用,但不算社交。我对新鲜事物有点热情,但不是一个有探索热情的人。我没用过抖音、斗鱼直播。(快手呢?)快手我看过一两次。(会发微博吗?)很久没发了,被人抢了。(玩过陌陌吗?)没有,因为好像没什么需求,但我希望自己知道什么时候出新东西,再做要不要尝试的选择。我觉得虽然社交软件的形式时有变化,但其实都差不多。

S:嗯,你对于通过社交网络认识陌生人的态度相对保守。

h:是的,我在这方面比较保守,对人热情度也比较慢,基本上都是主动找我的人才能成为朋友。(有相亲过吗?)我遇到过一个朋友介绍的,见过一次,但没发生什么事,因为懒得去搞关系,所以也没怎么感兴趣,就有点拖了。

正如你在上一篇文章中所说,你不喜欢做笔记,而是想仔细记住一个人的网名。我觉得这很有意思。因为在过去,我们真的非常重视自己的网名,好像它代表了一个人。关于人的一些东西。

s:最早的虚拟、想象中的网络,已经没有那么刺激,不再是和陌生人交流、聊聊人生、聊聊理想的欲望,而是变得很真实、很透明,QQ交友有点像早期的笔友。

h:我觉得这是一个社交从娱乐到工具的过程。以前我花很多时间在QQ上跟陌生人聊天,现在在微信上跟熟人聊天都很少了。真的,那时候我比较相信陌生人,如果能找到有同样经历、去过同样地方的人,就觉得是缘分。

S:就像我在那篇文章里提到的,准确的数据让缘分不再存在。如果有人加你微信,说和你有联系,那他肯定是骗子(哈哈,笨蛋)。现在我们只能匹配了。

h:是的,是的,这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它会向你推送你认识的、可能感兴趣的人做了什么,而你可能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必须不断拒绝,面对陌生人的习惯变得轻浮)。是的,它变得不那么珍贵了。然而,从书信到电话再到QQ和微信,技术一直在不断改变人们的沟通方式。每次有变化,我都感到遗憾,但其实没有问题。

s:早期的交流,比如QQ,都是基于虚拟身份,渴望与陌生人见面。微信其实是基于保守的现实人际网络的交流网络,全网接近实名制,数据比现实还恐怖,那么一切言论、活动都会谨慎很多。

早期的互联网是建立在虚拟现实的基础上的,而现在则是反过来了。如果大数据记录了人每一次触屏,了解他的微信内容搜索关键词和淘宝记录,那么对人的了解比人自己还要清楚。相反,现实更容易隐藏,更加神秘。很多人还没有适应这一点。网络上的键盘侠之所以还能留言骂人,就是因为这些评论微不足道,不值得被针对。从技术上讲,已经用上了实名。

h:现在如果想隐瞒,可能就得少在网上露面了。就算不泄露,也有各种监控在控制,很难伪装出和真实身份不符的模样。

s:我们不在乎你的外表。现在的数据是自动记录的,上传不需要你的同意,除非你根本不使用电子产品。

关于我自己:

S:什么星座?(狮子座)好吧,狮子座需要观众。现在艺术家的工作方式是你想要的生活方式吗?是不是有点与世隔绝?

h:我不排斥,但肯定不能用渴望来表达。我觉得内心还是渴望集体主义的生活方式,希望有一群朋友可以一起说说话,一起做点什么。我自己的状态一直都太过野性,不太和外界有联系。我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圈子,也不排斥圈子,只是发现自己没有加入圈子的能力,也没有社交的天赋。

萨:为什么?

h:我比较被动,愿意花更多时间给自己,比较保守,不想被无效的社交影响。

S:是因为你的性格吗?我觉得你总是比较直接。我也一样,经常给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有点刻薄。比如,无效的社交互动很伤人。社交互动的核心是……亲密关系难道不应该有目的吗?

h:因为在我看来,人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们在物理上都是同一个人,吃饭,聊天,睡觉等等,但是有些场合,即便你抱有这种观点,氛围也会给你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会提前把你和别人分开,用一种控制和支配的方式跟你交流,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我可能会被某人的某些方面所吸引,我会拒绝那些让我不舒服的东西,但我绝不会因为他的职业身份而拒绝某人,或者认为他跟我差别太大。

S:我觉得我回复的太快太简单了。我经常后悔自己说的话,但我没办法。那天我看到群里那个艺人的介绍不清楚,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哈哈

h:我也问了一个问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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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食者,艺术家,作家。1984年出生,双鱼座。

他以鸟虎山这片无垠的大地为故乡,致力于书写个人的历史,以微观的视角记录时代转型中个体的痛点与不适。

时代的啄木鸟,思想的炼金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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