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 La Rue 网站截图。图片/新京报

现在，我出门经常忘记带钱包。除了少数“孤立”停车场需要现金，基本上包括农村地区在内的所有商业都不需要移动支付。复杂的蝴蝶效应，我们的“没钱没负担”行为最终导致了全球最古老、最大的印钞厂破产危机。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我相信人民币不是在英国印制的，所以连马云都不能为此负责。不过全球最大的印钞厂英国的德拉鲁公司（De La Rue）面临破产却是事实。

“印钞厂”要倒闭了？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悖论，不少网友在网上调侃：“我做设备技术转让生意很久了”、“如果做不成，我就用产品来发工资。”

据悉，德拉鲁为全球142个国家印制钞票，全球流通的钞票几乎有三分之一是由德拉鲁印制的，它还为许多国家印制甚至设计护照，BBC报道称，它每周印制的钞票竖着叠起来，能有两座喜马拉雅山那么高。巅峰时期，德拉鲁的股价一度达到1500多英镑。

德拉鲁之所以受到如此广泛信赖，是因为其印刷安全性和防伪技术得到世界各国央行的认可。

如此奇迹的公司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倒闭呢？

浏览相关新闻，商业元素颇多，包括英国新护照合约的丢失、委内瑞拉债务等，这些当然都是商业公司面临的风险。但关键问题是，1988年历史上发生过多次这样的商业危机。为何这次会走到“发出破产警告”的地步？

其实核心原因只有一个：现金业务减少了30%。

大多数央行都会印制自己的钞票，而全球商业印钞需求仅为11%，德拉鲁已将印钞业务减少了30%，这意味着德拉鲁传统的商业模式正面临致命威胁。

德拉鲁开发印刷聚合物钞票，也称为“塑料钞票”。德拉鲁网站截图

这只是冰山一角，德拉鲁的命运基本已定：只是传统制造业的一个特殊分支，但终归是传统制造业。

我提到的蝴蝶效应是真实存在的，移动支付在全球已经流行起来，很多央行输给德拉鲁的印钞业务恐怕很大一部分就是基于移动支付业务的变化。

消息还称，全球对现金的需求实际上在增加。不过，这种增加只是为了满足生产力爆炸式增长的需求，而不是纸币使用量的实际增加。

移动认证的全球应用已经在改变传统的纸质习惯，护照的电子化大概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实现，事实上，在电子化的浪潮中，实体钞票、证件、文件的需求正在逐渐退后。

电子产品比纸质产品更易于储存，而且可以通过云技术进行移动、加密、全球任意地点移动，这是纸质产品无论如何都无法实现的，另外还很环保。

这就是新时代对旧时代的蝴蝶效应，新产业对旧产业的蝴蝶效应，我杀你，与你无关。

但电子化只是新产业消灭旧产业的一部分。该计划曝光时，全球各国央行都紧张不安，正是因为连旧央行体系的金本位都已经岌岌可危。区块链技术进入的是一个由信用本身产生的货币体系，而不是一个与国家拥有的稀缺资源绑定的货币体系。

所以，不要为德拉鲁即将到来的死亡唱出任何挽歌，因为在第一个音符响起之前，新的死亡宣告即将到来。

我们生活在一个革命爆炸每天都在发生的时代，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所以旧世界每天都在崩塌。

我并不为德拉鲁可能性的消失而感到难过。每一次新旧交替都伴随着一连串的死亡通知。但既然我们都如此热切地期盼新时代的到来，我就有一点小小的担忧：在我们告别德拉鲁之后，移动支付和虚拟货币还能给我们带来一个更好的世界吗？

换言之：德拉鲁这么多年给我们带来了值得信赖、美丽的钞票，这些新来者是否还会像德拉鲁一样，继续守护我们的安全、防伪和希望呢？

□ 连庆川（专栏作家）

孟然编辑、何岩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