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大模型带来的生产力变革，将成为2023年协同办公软件最大的机会和变数。

文丨张睿

协同办公软件《三国杀》讲述的是2023年的新故事。

这个故事的关键词是“AI”。大型语言模型在文本和图像生成与处理方面的巨大优势，让其天然适合办公场景。今年，钉钉和飞书都在积极将AI能力融入自己的产品体系，为新一轮的用户增长和商业化铺平道路。

到2023年底，钉钉将拥有7亿用户，其中包括企业和学校等2500万个组织。飞书尚未公布最新用户数。据第三方机构公布的数据，2023年9月，钉钉以2.2亿的MAU（月活跃用户）排名第一，其次是企业微信1.1亿，飞书840万。

但微信企业版却成了这个新故事的配角。“这明明是一部关于三个人的电影，我却还是起不了名字。”

除了AI之外，协同办公软件在过去一年中在产品化、商业化、平台化等方面都有了新进展，本文将对这些变化进行梳理，期待它们在2024年带来新的亮点。

01

全面拥抱人工智能

2023年3月16日，微软发布连接GPT-4的365，将大型语言模型的能力与365应用程序相结合，帮助用户快速处理办公场景下的数据汇总、文档起草等任务，比如撰写Word报告，或者基于Word文档创建演示文稿。

微软CEO萨蒂亚·纳德拉在365发布视频中表示：“今天是一个里程碑，这意味着我们与计算机交互的方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工作方式将被永远改变，新一轮的生产力爆炸将开始。”

事实正如纳德拉所说，AI大模型带来的生产力变革，将成为2023年协同办公软件最大的机会和变数。

4月11日，飞书率先宣布推出智能AI助手“我的AI”，可以自动汇总会议纪要、创建报告、优化和续写文本内容，还可以通过对话的方式帮助用户自动创建日程安排、搜索公司内部知识库等功能。

4月18日，钉钉总裁叶俊（不琼）在阿里巴巴钉钉峰会上宣布，钉钉已接入阿里巴巴统一千文大模型，并演示了正在测试的斜线“/”，“/”可唤起自动整理群聊重点、生成待办事项、预约预约等10余项AI能力。

同日，金山办公和印象笔记也分别发布了各自的AI功能：“WPS AI”和“印象笔记AI”。

行动最为积极的飞书、钉钉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也持续发力，推动AI功能从测试走向全面落地。

5月底，钉钉面向企业用户启动斜线“/”邀请测试，开放了钉钉群聊、文档、视频会议、应用开发等场景，涉及文本生成、文本生成、摘要、应用生成等多个场景的AI能力。

8月22日的2023钉钉生态大会上，叶军宣布，钉钉目前已有17条产品线、55个场景全面接入大模型，完成智能化重构。

钉钉还向生态伙伴和客户开放了智能基础AI PaaS，包括模型调度平台、模型训练平台、插件开发平台等，生态伙伴和客户可以在此基础上开发各类AI应用。钉钉还公布了AI版定价方案：在钉钉专业版9800元年费基础上，加元即可获得20万个大模型调用额度。

11月22日的产品发布会上，Lark在Lark 7上发布了一款全新的AI产品——Lark智能合伙人，用户可以根据需求，创建自己的角色，在对话框中发出指令，用于内容创作、内容汇总、数据分析、场景构建、系统构建等业务场景，

飞书还发布了智能合伙人创建平台，让没有专业技术背景的人士也能创建智能合伙人。此次发布后，飞书为付费企业提供免费测试，并向公众开放试用申请。

2024年1月9日，在钉钉7.5产品发布会上，钉钉正式发布了全新智能产品——AI助手，钉钉AI助手具备感知、记忆、规划和行动的能力，并能首次与第三方应用、企业自建应用进行结合。

钉钉AI助手分为企业AI助手和个人AI助手，用户可在AI助手页面一键创建个性化的AI助手。

叶俊表示，钉钉AI助手在共创阶段已经有70万家企业实际使用。

同时，叶军宣布钉钉将推出AI助手市场，未来3年将有1000万个AI助手在这个市场上使用和交易。

不过，在这场全面拥抱AI的竞赛中，企业微信却并未露面。“企业微信虽然关注了AI技术，但现阶段并不着急用，以人为本，更相信人的力量，这一直是企业微信的态度。”在日前举办的2023实战创业者峰会上，企业微信行业发展总经理陆浩如此表示。

02

产品和组织调整

产品层面，钉钉和飞书在2023年均做出了调整。

钉钉于2023年3月收购协同文档平台“我来”，我来创始人马瑞拉加入钉钉，负责个人版的设计开发。

2023年8月，钉钉个人版将开启内测并向全网开放应用，其功能包括可以编辑集成到文档中的信息区块，支持用户自主搭建基于角色的AI机器人助手等。

2024年1月4日，钉钉个人版正式上线，iOS、、Mac等四大终端全面开放，并融合阿里鲁班AI、蚂蚁、统一万象等多个AI工具，提供AI拍照、数字头像、AI绘画、AI律师等多项服务。

2023年6月，飞书将大纲笔记产品“沐布”出售给伏魔记，创始人刘少南随即表示，沐布会继续独立运营，不会与其他产品进行整合或对接，而是根据自身定位，不断优化创新。

2018年，牧布被字节跳动全资收购，其两位联合创始人加入飞书参与文档工作，负责思考笔记模块。2021年，牧布两位联合创始人也相继离开飞书，开启新的创业项目。

事实上，过去几年，飞书一直在大举收购，投资或收购了牧布、朝夕日历、诗墨、黑扒云、坚果云、蓝猫微会等。

值得一提的是，阿里巴巴在2018年收购了一款项目管理工具，与钉钉整合成为“钉钉项目”，一款集项目协作和任务协作为一体的数字化协作工具。创始人齐俊元加入阿里智能云事业群，负责阿里云开发者套件、钉钉协作套件、阿里云盘等多个产品。2021年，齐俊元从阿里云离职。

2023年1月，齐俊元加入飞书，主导了飞书7.0的升级。最新消息称，齐俊元已转任字节跳动AI部门Flow。

不过，2023年钉钉最大的变化，是脱离阿里云独立。

2019年6月，钉钉纳入阿里云智能事业群，钉钉CEO陈航向阿里巴巴集团CTO兼阿里云智能事业群总裁汇报。2020年6月阿里云峰会上，“云钉合一”正式公布。同年9月，“云钉合一”战略正式启动，钉钉升级为钉钉事业部，与阿里云全面融合。

2023年8月，钉钉从阿里云智能集团分拆出来，独立发展，成为阿里巴巴集团“1+6+N”组织架构中的N家公司之一，这一方面减少了阿里云的投入成本，同时也为钉钉的发展创造了空间。

03

商业化加速

如果说2022年是协同办公软件商业化的元年，那么2023年则是它们商业化加速的一年。

2023年2月，谢欣在飞书内部员工大会上宣布，飞书2022年的ARR（年度经常性收入，又称SaaS云订阅收入）达到1亿美元，较2021年增长2.7倍。

此前，飞书的付费产品主要包括飞书 OKR、飞书、高清视频会议等，其中飞书 OKR 企业版收费为每人每年 420 元，飞书标准版则针对中小企业免费。

2023年4月，飞书开始执行新的收费方案，针对商务版、专业版、旗舰版不同版本收取不同档次的费用，同时限制部分原有的免费功能：飞书文档存储空间由50G缩减为10G，喵书文档存储空间由50G缩减为10G，喵书存储空间缩减为2G，多维表中的甘特图功能不再免费，聊天记录存储由永久免费延长为180天。

钉钉付费版将于2022年3月开始上线，在免费版基础上，钉钉将针对中小企业、中大型企业、超大型企业推出专业版（9800元/年）、专属版（10万元/年起）、专有版（100万元/年起）。此外，钉钉还有另外两种收入来源：平台分成模式和硬件授权模式。

2022年9月，钉钉总裁叶军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钉钉的营收增速超过三位数，总营收暂时不算高，但毛利率很高，超过软件行业平均水平。

2023年8月22日的2023钉钉生态大会上，钉钉公布了其商业化进展：截至2023年3月底，钉钉付费企业数达10万家，其中小微企业占比58%，中型企业占比30%，大型企业占比12%；钉钉付费DAU（日活跃用户）超过2300万，ARR（年度经常性收入）超过1亿美元。

会上，钉钉还率先提供了业界首个针对大模型应用的商用解决方案：在钉钉专业版9800元年费基础上，再加1元可获得20万个大模型调用额度；在钉钉年费基础上，再加1元可获得45万个大模型调用额度。

2022年5月，企业微信收费模式由原来按应用集资比例收取的“平台技术服务费”，改为按服务商接口调用量收取的“平台接口调用许可费”。

2023年5月，企业微信调整收费方案，每个企业添加企业微信的联系人和群成员总数（好友数+群成员数）2000人以内免费，超出2000人按0.1元/人收取费用。

2024年1月9日，企业微信在与合作伙伴的内部沟通会上透露了今年的盈利目标。据第一财经报道，企业微信副总裁李志峰在上述沟通会上表示，企业微信今年有信心实现1.3%的盈利，在三大平台（钉钉、企业微信、飞书）中率先实现盈利。

04

从SaaS到PaaS

事实上，“协同办公软件”已经不能准确形容这些公司，因为他们的业务早已从聊天、会议、文档、审批等基础的SaaS功能，转向了可定制、可开发的PaaS平台。

2023年3月22日，在飞书未来无限大会上，飞书CEO谢欣发布了“业务三件套”：多维表、应用引擎、集成平台。通过多维表，企业员工可以自主构建轻量级业务应用，通过应用引擎，企业技术人员可以专注于20%的核心业务。通过集成平台，可以将公司原有的业务系统与飞书账号、数据、流程打通，将分散在各个系统的流程聚合在一起。

据了解，飞书集成平台上有超过100个系统连接器，支持大部分主流系统，如用友、金蝶、SAP、Jira等，此外还提供了ERP、CRM、审批等70多种开箱即用的集成解决方案，可大幅降低集成成本。

这一举措意味着，飞书已经从一款协作工具进化为一款平台软件。飞书CEO谢欣表示，飞书已经完成了从SaaS应用到PaaS层的阶段，成为了一个平台应用。文档和视频会议是通用的SaaS层，现在多维表、应用引擎和集成平台是为客户打造个性化业务应用的基础。”

与飞书在PaaS方向才刚刚开始试水不同，钉钉已经分步实施，并构建了较为完善的PaaS生态。

钉钉的PaaS之路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不过齐微在PaaS方向的动作并不多，依然专注于扮演“连接器”的角色。

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