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群模糊上下班界限,微信讨论工作真的有效率吗?

2024-10-05
来源:网络整理

在罗先丽看来,工作组逐渐模糊了上下班的时间界限,“24小时待命”让她感到难以忍受。

与罗贤礼不同的是,刚进公司的小李把工作组视为拉近与同事关系的良好渠道。即使下班时间,小李也忙着在工作群里点赞、回复,还经常发小笑话来活跃气氛。在他看来,与同事、领导的相处不仅仅是工作的八小时。下班后的交流是促进人际关系的“黄金时间”。但小李也很清楚地看到工作群体的问题,“用朋友之间的社交方式谈论工作,会事半功倍”。

小李表达了很多人的疑惑:用微信群讨论工作真的高效吗?

在微信短信中,您听不到提示音​​,也看不到表情。你可能需要弄清楚每个单词,有时很容易弄错意思。至于语音留言,则不能被打断。您可能会听到很长一段声音,但无法抓住要点。本来可以在电话三分钟沟通清楚的事情,在微信上却要花半个小时才能沟通清楚。

更重要的是,每次我们用微信群讨论工作事宜时,大家总是互相回复。最终,提问的人着急又着急,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这种现象其实就是心理学家所说的旁观者效应。

美国心理学家约翰·戴利和比博·拉塔内进行了这样的实验。实验者被分为一人、两人和三人一组。实验人员会故意让一阵烟雾飘进测试室。结果发现,在单独组中,75%的人会离开实验室并告诉实验者烟雾飘进了房间;在第二组中,只有十分之一的受试者离开房间报告情况;而在第三组中,8组受试者(24人)中,只有3人感到异常。

这是因为当有其他人在场时,我们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往往会参考其他人的反应,从而分散了每个人的责任。这种心理过程称为分散责任。

当我们通过工作群征求意见时,为什么很多人没有回应?因为人们心里总是想着:“别人会想到解决办法”“别人可以决定”,这就造成了三个和尚没有水喝的困境。

在首席人力资源专家冯丽娟看来,手机的影响力与我国的职场文化有很大关系。我国的职场缺乏对个人时间和隐私的尊重,而手机的频繁使用更是加剧了这种情况。

相对而言,发达国家智能手机的市场渗透率低于中国,使用也相对受到限制。 “欧洲很多上班族都有两部手机,一部工作一部生活,分时使用。很多国家还禁止手机在公共交通、医院等公共场所发出噪音。手机手机不能混淆工作和生活”。

家庭组

亲情、和睦、争吵、尴尬同时上演

大多数人的微信群里都有这样一个群,这是现实生活的“浓缩”:父母之间的简短聊天、亲戚之间的情感关系、不同年龄和教育背景之间的认知差异,甚至冲突和纠纷,都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小群里。团体。反映在家庭群体中。

今年春节过后,独自在上海打工的苏勇每天通过家人微信群的聊天页面,获取群里数十位亲戚的日常信息。

这个家庭微信群是在春节期间建立的,因为苏勇的表弟一家远在加拿大,过年时不能聚在一起。苏勇创建了一个名为“一起过年”的团体。来自世界各地的30多名亲属齐聚一堂。最大的是他的祖父,82岁,最小的是苏勇的侄子,只有7岁。从本世纪的“30后”到本世纪的“10后”,年龄跨度近80年。除夕之夜,大家在群里聊天、发红包,热闹得盖过了眼前的电视节目。

苏勇的微信里,有10多个工作组、项目组、兴趣小组等,但他觉得“一起过年”是最特别的一个,“我们家很大,亲戚都住距离很远,所以平时我们每个人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但现在我们都在同一个群体,每个人的生活都展现在我们眼前,这很奇怪。”

中国电信北京研究院互联网研究中心发布的研究报告《家庭互联网化:互联网重塑家庭》提到,互联网提供了更加随意、灵活的沟通方式,家庭成员之间的沟通更加亲切。

家庭群带来的“福利”是实实在在的:今年生日,苏勇收到了其他家庭成员发来的微信红包,还有人为他录制了祝福视频发到群里。这种场景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微信提供了一个表达情感的平台。”

然而,家庭群体并不都是那么和谐的景象,争吵和尴尬也同时发生。

“一起过年”群里有两位长辈,平时有仇,但见面的机会并不多。现在他们在同一个微信群里,所以经常偷偷互相调侃,互相取笑,这让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对于单身女孩陈梦洁来说,被拉进家庭群后最大的压力来自家人的“难以承受的照顾”:每次她在群里说话,话题总是谈到催婚,“你找到对象了吗?” “你已经不年轻了,还等什么?”、“你能帮我介绍一个我想要的人给你认识吗?”……一系列的问题让她尴尬不已,无处可躲。陈梦洁觉得自己的生活完全暴露在亲人面前,只好设置“留言请勿打扰”,不再在群里说话。

很多时候,一些家庭群体成为伪科学、健康贴、假新闻、心灵鸡汤泛滥的“重灾区”。

银行职员蒋兴凯曾在家人中看到,姨妈转发了一篇《公安局警告:六大必须不可》的文章,其中一条就是挂断所有税务和银行的电话。蒋兴凯实在忍无可忍,跳出来澄清:“别发了,这样我们更难通知客户一些事情,而且银行电话也不全是假的。”当他在群里这么说的时候,转发的阿姨似乎很没面子。 ,并开始有点无视他。

在家庭关系中,长辈代表着“权威”,但在微信群里,情况就有些不同了。北京大学退休社会学教授夏学鸾觉得:“在微信群里聊天的时候,长辈和晚辈之间的距离就拉大了。走近了,就显得没那么威严了。”

但在某些群体中,这种“亲密”可能是肤浅的,仅限于寒暄。很多年轻人表示,大家的三观碰撞得太激烈了。为了避免冲突,他们在群里基本不说话。碍于长辈的青睐,他们不敢脱离队伍,只能悄悄挡住。

家庭群体中交流多并不意味着沟通良好。中国民航大学心理学教师卢春晓认为,情感的交流不能仅仅依靠虚拟的社交网络。研究表明,信息沟通的效果=7%言语+38%语音语调+55%面部表情。由此可见,面对面的面部表情对于提高沟通效果有多么重要。苏勇对此非常认同。有了微信群,他就得经常回家探望。

家长团

老师和家长的关系,从管理好一个集体开始

“有时候我希望能从手机上卸载微信。”说这话的时候,韦天显得有些激动。

让韦天产生这个想法的是她微信里的家长群。 “现在每个班级至少有两个大群,一个是老师和全体家长的班级群,另一个只是家长群。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群,将家长分为几个小组。艺术课群里与孩子相关的群不少于10个,比如英语课群、公益活动群、读书群等,有些群里不仅有孩子们的家长,还有家长。祖父、祖母、祖母。 ” ,爷爷都附和道,“这些老人白天无所事事,只讨论最小的事情,连工作都不能安宁地生活。

但为了避免错过老师的通知,韦天甚至不敢给这些群组设置“消息请勿打扰”的设置。

更让韦天难以接受的是群里的各种“发帖”:老师时不时会在群里发各种成绩单,成绩优秀的孩子家长会受宠若惊;经济条件好的父母都会寄养孩子。在国外游学或者度假时拍的照片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一些家长经常将孩子获得的奖项和荣誉上传到家长群,并自豪地请大家点赞或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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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险恶’,家长微信群里的情况并不亚于职场,看似和谐的群体,实则暗流涌动。”

说这话的人是小薇,一名小一年级学生的母亲。在职场打拼多年,她以为自己各方面都已经磨光了,但父母的一场风波还是让她感到愤怒和反抗。

小薇曾听朋友说,在每个家长群里,都有一小群家长总是跟着老师表扬、送花,他们也是家长群里的“发声者”。果然,有一次,老师需要家长帮忙打印一些复习题,于是“持声者”在家长群里提出要收班费,实际是每人100元,并索要微信转账,未及时支付。 ,还要被点名批评。

小薇有点生气,在群里说不收费,她出钱,所有复印的事情她都会打理。没想到,几个主办方立刻把矛头指向了她,说必须要收班费。小伟也不示弱,找人来管账。 “有话语权的人”借口自己不懂账,随心所欲地管着。小薇二话不说,立即将自己的银行卡号贴在群里,说道:“等班费转入后,我再选三个人一起管理账户。”

几个回合下来,昔日的“声音持有者”不再努力,小伟的私信里充满了其他家长的赞美。留言几乎一致:我早就不喜欢这些父母了,小伟则还原了一群父母该有的样子。

在家长微信群里,老师们就像明星一样。家长对老师十分谨慎和尊重。按理说,老师心里应该感觉良好。

但事实并非如此。上海一所中学的赵老师看清了群里家长发来的感谢和夸奖的话语:“很多都是假的,不是家长的真心话。”

家长群里经常发红包,但“家长和老师一起抢红包,有点奇怪”,赵老师说。 “在家长群里,送还是不送、抢还是不抢,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

另外,有了家长团,老师的“工作”就多了很多。有的家长无论情况大小,都不停地指令,或者不顾老师的精力是否有限,一直在群里@老师。

因此,很多老师开始想要逃离微信群,有的学校甚至禁止老师进入家长微信群。 “我们总觉得自己节省了时间,但实际上我们要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无用的事情上,比如感谢父母的‘谢谢’。”渐渐地,有的老师开始恢复原来的状态,有事情就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

微信群是老师和家长沟通的有效方式,但家长群的基本“群规范”也是必要的。例如,当老师布置作业或发布公告时,你不必回应;不要向老师询问小组中单个孩子的个人问题。要求;不在群里讨论不恰当的话题,误导其他家长;西安外国语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王天定表示:“从管理一个人开始,不是一件好事吗?”重建学校、家长和社会之间的关系?”

奇怪的群体

基于“原有身份”入群,缺乏“价值筛选”

英国牛津大学人类学家罗宾·邓巴在研究中发现,每个人最亲密的社交圈实际上只有三到五个人,然后是12到15人,然后是50人。一个人所能控制的稳定社交接触人数最多也只有150人左右。这就是著名的邓巴理论。

现在的微信群往往有一两百人。按照邓巴的理论,已经超出了人们稳定接触的上限。同时,由于微信群无法按主题或发言人查看信息、按时间段或发言人保存信息等,往往会造成信息过载。

纵观各种微信群,150人以上的大型群一般以兴趣群、投资群、业主群等为主,这类群还有另一个特点——群里都是陌生人。

微信通常被理解为熟人社交工具,但现实中,随着“见面加微信”成为一种习惯动作,各种与工作、生活相关的微信群层出不穷,微信已经成为全民社交平台。人际联系的逻辑也经历了从“熟悉”到“弱联系”再到“陌生化”的转变。

小刘从事销售工作,她最好的朋友经常拉她加入陌生人的团体,希望能帮助她拓宽自己的圈子。 “但我在群里基本不说话,也实在不了解其他人的背景。万一我说错了怎么办?” “每当拿起手机,看到微信群里有一大堆‘无用’的未读消息,小刘就感到有些无奈。“每个人进群的时候都没有身份标签,谁也不知道谁的背景。这样的话,他们连说话都不敢。”

“我手里还有几个群,已经成为专门做广告的地方了。今天买名牌包,明天买尿布、奶粉。”最终,小刘无奈退团。

李伟是一家公司的高级经理。去海南度假时,他被当地的环境所吸引,买了一套度假屋。立刻,他就被拉进了一个业主群,大家都是邻居,大家经常在群里聊天。发布社区内的大事小事,从施工进度到设备维护,不失为了解房屋状况的一个渠道。

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各种“神”就会陆续出现。首先,有邻居每天在群里发布自己预测的股市走势,并对股市进行指导。随后,另一位邻居开始为家里的宝贝才艺大赛拉票,并给出了复杂的投票过程。邻居还希望大家连续三天投票,并强调虽然流程有点复杂,但是大家的信息安全是可以保证的。

原本温馨和谐的邻里微信群发生了变化,但李伟却无法退出群。由于自己住的地方离海南较远,所以他还是希望通过这个群及时了解社区的建设进度。

陌生人的微信群都有一个共同点。入群门槛是基于“原始身份”,没有“价值筛选”。在这样的群体中,一套完整的“社交礼仪”不会自动形成。大多数人都是非常自私的,毫无顾忌地说话、刷屏、推销……奇怪的陌生人微信群,是网络社交礼仪中的一个反常现象。是一些现实关系的注脚和延伸。

离开群组

归根结底还是人的问题

去年夏天的一天,天气潮湿闷热。美食外卖平台“超时狗”CEO杨爱香在开会。桌上的手机一直震动。打开一看,全是群里的消息。杨爱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口气退出147个微信群。

离开队伍后,杨爱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在《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一个退群的人》一文中写下了自己的感受。这条帖子立即火爆朋友圈,并引发“退群挑战”活动。

小说《失踪的上清寺》的作者罗宇就是参与者之一。罗宇说,他被文章中的观点感染,于是毫不犹豫地留下了近200个微信群。退出40多个团体后,重庆市网络传媒协会副秘书长陈步文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乔治城大学计算机科学副教授卡尔·纽波特在《纽约时报》上发表评论,建议人们退出社交网络。作者认为,如果你能专注于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有趣的机会和人脉将不会像社交媒体支持者声称的那样稀有。社交网络旨在吸引上瘾的用户。你对社交网络越上瘾,你就越渴望无聊的刺激。一旦巴甫洛夫联系形成并巩固,你就很难集中注意力。

不过,能够果断退团的人,依然只有少数。大多数人还在退与不退之间徘徊。有些人宁愿成为群体中的“活化石”,也不愿有勇气退出群体。 “有些团体感觉没用,但我担心他们有一天可能会被利用。”夏永新坦言,很多群体一开始还很活跃,逐渐变成了“僵尸群体”。

当然,也有一些宽容的人认为,如果你不喜欢某件事,就忽略它。社交工具用于社交。不喜欢的人,说明他们文化程度不够。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副教授郑雷表示,微信群确实花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但这不是微信或技术的问题。归根结底,这是人的问题。人类在社交过程中,有时不时社交的习惯,喜欢比较,相信虚假信息。微信只提供放大工具。如何避免被微信群控制,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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